士徽道:“慢着,你以为我这儿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马谡道:“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你我两国并未交战,将军欲留我不成?”
士徽道:“不敢强留,只是吾想知道,诸葛丞相对我有何评价?”
马谡道:“丞相曾言,龙编侯(士燮)去世之后,孙权必然蚕食交州,孙权执政,犹如那温水煮青蛙,开始时,青蛙在水中还觉得十分舒服,等到水温上升之时,青蛙想逃却已经是没有力气,如无意外,交州必然会如那水中青蛙被孙权收入囊中,除非出现智者。”
士徽道:“出现智者如何?”
马谡道:“丞相说,交州大族均为那温水中之青蛙,只有真正的智者能感觉到危机,才会起兵相抗,但是定有那鼠目寸光之辈阻挠。”
士徽听到这儿,两手一拍说道:“都说诸葛亮智多近乎妖,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远在千里之外,却能洞若观火,着实令人佩服。”
士燮说着便拉住马谡的手说道:“贵客远来,吾岂不知待客之道,只是不知来意,唐突了,唐突了,还望贵客海涵,来人呐,安排酒宴,招待远来的贵客。”
士燮和马谡分宾主坐了,士燮其实早就已经心急如焚了,慌忙问道:“先生可知,这自从家父去后,那吕岱对我交州士绅是威逼利诱,步步蚕食,孙权又设立广州,拉拢分化,我交州士绅早在一片祥和中沦为鱼肉,等我起兵之时,他们却畏惧孙权势大,非但不敢相从,反而助纣为虐,如今我已是进退两难。”
马谡道:“将军的困境在一年之前丞相就已经预料到了,丞相曾有言,交州无论何人起兵,都必败,届时孙权必然会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士徽听到此处,酒宴吃的是味同嚼蜡,哪有什么滋味可言,但是求生的信念驱使着他说道:“丞相可有言能救我之性命?”
马谡哈哈大笑道:“将军何用人救!吾便不大言不惭了!”
士徽听到此处,知道马谡是在怪见面时的大言,连忙站起来,一揖到底说道:“还望先生救我士家性命!吾必感激不尽!”
马谡说道:“此事说来也简单,令尊在交州提倡儒学,教化一方,守土有功,吾皇一直都很赞赏,若是将军愿意携交州而投,吾皇必然能保士家平安。”
士徽听了这话,内心是五味杂陈,说到底不还是得做蜀汉的附庸,那和做东吴的附庸有什么区别?只是如今已经和东吴起了龃龉,不便再相投而已。
马谡看士徽不再说话,又道:“将军当知,如今雍凉都已经被我主掌控,就是曹魏最为看重的司州也被我主拿下大半,丞相目前就在长安,天下大势尽在我蜀汉,将军还要执迷不悟么?更何况将军在东吴已无立身之地,若是不愿归附,我蜀汉愿意为将军准备一艘大船,将军度洋逃命去吧!”
士徽听了马谡分析利弊后,内心已有了决定,对马谡说道:“烦请先生禀报汝主,我士徽愿意投降,听凭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