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早点睡,我把他领回去睡觉。”文愉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动作粗暴连拖带拽的将沅离带回房,还没等沅离享受得逞的喜悦,方才关上门就被文愉掐着脖子掼在床上,“害怕是吧?嗯?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演技那么好?”
他自打长大以后基本没有做过自己觉得憋屈的事儿,现在让沅离拿捏浑身不自在,手上力气也不知不觉的重了几分。
“哎呀…文哥哥,我现在可是手无寸铁心里脆弱的小孩儿,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嘛,毕竟你可是答应了我的‘爸爸’,要照顾我的不是吗?”沅离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无辜且理所当然,看的文愉一阵恶寒,跟见着什么脏东西似的猛地将手撒开,后退下床恨不得把他拒之千里。
“别恶心我,说来骗人的你还演上了。”他说着将手在桌布上擦了擦,将对沅离的嫌弃表现得淋漓尽致。
沅离就这么撑着脑袋侧躺着看他,收起那副可怜样子笑意盈盈的打量着。
“你别总那么嫌弃我,我们以前很好不是吗?”沅离撑着脑袋道。
他说得真真切切,若不是文愉才是那个当事人,也就真信了他的鬼话。
“呵,好?好在哪里?好在你吸干了我的血让我差点死掉?好在你伤了我的家人还毫无悔意?好在三番五次……”文愉一听那所谓的很好,质问的话便随即脱口而出。
“停,那种一抓一大把的奴仆也算家人?”沅离倒是率先以惊诧的目光打量着文愉,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新华国没有奴隶,别用你们资本那一套衡量我的家人!”
“得了吧,真虚伪,我刚来你们华国时,亲眼看见有人被主家打死扔在了乱坟岗,还得多亏了我才让他们有了活的机会。”沅离眼神里带着轻视,这话他倒是说得不假,只是可惜那群所谓的被他所救的人也逃不过被那些道士杀死的命运,他自己最后也没逃过被封印的下场。
“哦对!我学过你们国家的历史,现在不一样了,你说是就是吧。”眼见文愉在即将爆发的边缘,沅离难得的选择避开锋芒,转而裹上被子直接躺在一侧,再不与人争辩。
沅离的话锋转的有些太快,快到文愉都还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就被打断了话茬,文愉眼眸微眯,透过他衣领露出的小截脖颈看见微微闪烁的红光,回想翻阅的术法合集里头提到的一笔,定睛看了半会儿又想到刚才吵的,耸了耸肩决定懒得搭理,与他无关。
“睡进去点儿,本来没多宽你一人站一半。”
文愉手上捏着药一边往嘴里放一边抬脚去踹,等把水杯放下才见着稍微宽些,他抱着备用的被子一展直接跟人划开界限,从下巴到脚捂的严严实实才闭上眼。
黑夜中沅离睁眼,翻身看着背对他蜷缩的背影,往前伸了伸手,犹豫片刻隔着被子将人抱住,脑袋埋在被子里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但这一夜沅离睡得并不好,本就不需要夜间睡眠的他被迫休眠本就难受,也不知是做了多久的噩梦,紧皱的眉头才在日出之时缓缓舒展,最终环抱文愉的手都不自觉的收紧,深怕人消失一般。
倒是吃了药的文愉一夜都格外安静,睡得还算安稳,跟昏死过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