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静月作别后,郑乾不想再骑马返回,与程诺展开轻功,翻越高山回到中原腹地。
程诺一路行来,已是十余日,终于将静月安安全全送回。
她仿佛已看到若湛激动开心的模样,心中亦是万分宽慰。
这十余日,因静月在场,程诺与郑乾未有独处时光,倒是目光相交时,似有千言万语诉诸,更是无声胜有声。
此时空荡荡的树林中,只有二人独处,晨光照耀,满眼青翠,心中欢悦无限。
郑乾携起程诺的手,走到一株大树之下,轻声道:“诺儿……”
程诺站在他身前,眼睛盯着别处,神情拘束茫然。
突然想到什么,想要挣脱他的手,郑乾却伸出双臂,将她搂在怀里,只觉她身上气息馨香,混合着林中花木清气,真是教人心魂俱醉,难以自己。
他轻轻的道:“诺儿,我一生之中最快活的时光,就是初遇到你的时候,我总再想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姑娘,能让我瞧一眼就喜欢上,越是相处,越是喜欢,你放心……你跟了我,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我郑乾此生最爱,便是你。“
程诺被他禁锢得很紧,他的心跳有力,莫名的她放弃了挣扎。
郑老大。
郑老大。
我喜欢郑老大么?
喜欢么?
郑乾见她不再反抗,但也毫无反应,松开一只手,抬起她的脸,沉默着看她,她的小脸酡红,秀眉簇着。
郑乾的目光像刀一样刻在她的脸上,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承不承认……你喜欢我?“
她原来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喜欢他么?
程诺迎着郑乾的目光,连她都仿佛没有想明白,他却早识破了她的心。
“你承认吗?”郑乾又问了一次,口气中却带出了祈求的意味,眼中满满的柔情,还有一丝丝无奈的惆怅。
程诺一咬唇,心里一阵酸楚眩晕,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怎么样的心情下,狠狠的点了点头。
郑乾看她点头,英俊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捧起她的脸来,在她淡红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正色道:“从今后我会守护你,一生幸福快活。“
程诺望着郑乾,一股浓浓的暖意随着这句话蔓延在全身,静谧中,甜蜜的感觉在空气里翻腾。
原来男女之间的情感是如此的啊。
她略带娇羞又倔强地道:“你以后要对我好,我也会真心待你。”
“如果你骗我,辜负了我,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
郑乾的嘴唇狠狠的印在了她的额头,一双手臂更加收紧,声音低哑:“你放心……”话还未说完,他已经低头攫住了她的双唇。
这一次不同于刚才的轻柔,他的吻凶狠霸道,用力地席卷着她的嘴唇,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他身体里澎湃的欲望仿佛经历了千万年的积压,再也无法压抑。
很久之后他离开她的唇,看着还在微微颤抖的女子,眸底深沉,拉着她坐在青草地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两个人默默的坐着。
望着日头一点点升高,细碎的阳光照下来,掠过树枝,像细钻一般闪耀明媚。
这样的一幅画面深深的刻在了彼此的心里,相濡以沫,岁月静好。
话说静月从白隐山庄脱身的第二日,临近中午时,一个丫鬟才急匆匆过来禀明白逸天:“少庄主,思凉夫人不见了。”
……
山庄侍卫悉数出动,在庄内每个角落搜索,仍是不见人影。
白逸天在静月的屋内走来走去,一把推掉丫鬟送来的茶水:“你们是做什么吃的?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失踪?”
丫鬟扑通跪下,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白逸天坐在椅子上,皱着眉长长叹一口气。
忽地,他站起来急问:“近日夫人可有何异样?“
那丫鬟颤声道:“昨日院里来了一个姑娘,她与夫人关在屋里说了好半天话。“
“那姑娘长何模样?“
“穿着一身浅蓝衣衫,脸小小的,眼睛很大,像黑葡萄一般,很漂亮,还……还很有英气。“
“砰!“白逸天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阴戾,咬牙切齿地道:“梁梦!”
他从静月的院中走出来,本要去找一众江湖人士议事,可他却脚步一变,去了柴房中。
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只兔子,接着他快步朝后山走去。
“老前辈?老前辈?你在哪儿?看我今日给你带了什么美味?“白逸天轻声喊着,
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一把匕首,割开了兔子的右足,鲜血顺着兔腿流了出来。
……
皇宫内,灵馨宫的屋角上,落下一只白鸽。
它咕咕叫了两声,俯冲而下,落在门前的一只纤手上。
那手上戴着三只长长的护甲套,轻轻一夹,白鸽脚上绑着的纸团便掉在那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