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熟悉的抱成球的姿势让杜落清有些恍惚，他也不算太排斥，他努力的仰起头，想够着他的脸：“卓青瓦……你到底怎么了？”
“……”卓青瓦眼睛闭得很紧，他嘴里的酒味呼在了杜落清的脸上，好久才吐出了一句话。
“阿清……不是我……”
什么东西是不是你？杜落清越听越疑惑。
“我不舍得的……”
杜落清越听越不对劲，他挣扎出来，却看到卓青瓦紧闭的眼角处有些濡湿。
这是……哭了？
他重新将头埋回卓青瓦的胸前，感受着他那起伏的有些厉害的胸膛，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
杜落清被猛的推醒过来，他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有些慌张的卓青瓦，抬头问：“怎么了？”
“你是怎么进……对，你连锁链都可以撬开……”卓青瓦狠狠的揉了一下自己杂乱无章的头发，又站起身一副准备要走的样子。
“站住！”杜落清这下有些生气了：“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
卓青瓦醉酒状态似乎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他走路的脚步摇摇晃晃，眼眶处还有些宿醉带来的黑眼圈：“我？我没事啊……”
见他还不打算开口，杜落清有些着急：“你到底说不说！你再敢跟我卖关子，小心我哪天跑去找副官就不要你了！”
不知道是“副官”还是“不要你”这哪个词深深的刺痛的卓青瓦，他怒喊：“我不许！不许你找他！我们哪个……都不可以！我——”
话还没讲完，突然就被杜落清一脚踢回了沙发，杜落清一个膝盖顶住了卓青瓦的胸膛，防止他还想跑。
“你平常不会这样大喊大叫的，是受了什么委屈吗？”杜落清一挑眉，问道。
卓青瓦怔愣在原地，忘了挣扎，他垂下眼睛，像是不敢直视他一般，下一秒却说出话后却是再也忍不住的浑身颤抖：“你……你的手，是为什么受的伤？”
“啊？你说这个？之前不是说了嘛是我不小心……”
“不是！！”卓青瓦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是我！是我伤害的你对不对！是我杀了你一遍又一遍对不对！”
“神明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你还做什么敬神礼！你就应该离我们远一点！我怎么知道哪天我会不会再次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啊？”这下轮到杜落清傻了。
他迅速反应了一下，他总算是知道卓青瓦在崩溃什么了。
他连忙将卓青瓦扶起，拍了拍他的背：“停停停！不是你干的呀，真不是你！你先情绪平复一下！”
“……什么？”卓青瓦的胸膛还在剧烈的起伏着，他有些迷茫的感受着杜落清的手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而觉得难受，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真的不是你干的。”杜落清轻轻叹息了一声：“是阿奕那个死崽子吧，我平时也没跟他说什么，他就乱爱瞎猜。”
“……不是我？”卓青瓦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手，却还是不敢抱住靠在身上杜落清：“真不是我？”
“真的不是你，我以我的神格担保。”杜落清垂下眼帘。
“神殿又不是只有一个神……虽然说我没见过你的主神，但这个伤是我哥哥干的，我亲哥。”杜落清蹭了蹭他的胸前：“我还不至于连你和我哥都区分不出来。”
“真不是我，真不是我……”卓青瓦一直重复着念着这句话，猛的将杜落清抱在怀里：“我就说我不会舍得的，我怎么会舍得，我不会做这种事情，我真的害怕我是那个坏人，我没办法面对你，我……”
滚烫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了杜落清的肩膀上，杜落清被抱得有些难受，却还是安静的等待着卓青瓦发泄他那压抑到快要崩溃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