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家里就多了个小祖宗。
禾苗跟陆晓喜欢的很。
一会这个抱抱,一会那个摸摸的。
这小黑狗也奇怪的很。
在谁手里都乖,唯独陆行安抱它,它就呲牙。
陆老头笑他:“看样子是记恨上你喽,知道是你让它跟兄弟姐妹分开的,都不愿意给你碰。”
陆行安捏了一把小狗头。
“明天让它跟大虎待着吧,再过段时间带他上山跑跑。”
陆晓抱着小黑狗,说:“给他取个名字吧。”
禾苗正在给糯米拌酒曲,闻言说:“叫糯米?”
陆行安笑了:“这是个牙狗,叫了糯米以后还怎么在村子混。”
禾苗一想也是,现在还小,叫糯米觉得可爱,但长大了再叫是不太合适了。
陆晓撸着狗头说:“叫大黑吧,看它多黑。”
陆行安觉得不成,:“咱村叫大黑的太多了,喊一嗓子大黑,得跑来十几条狗。”
陆晓一想,倒也是。
陆老头接过小黑狗,想了想,说:“叫黑豹,向大虎看齐。”
禾苗忙说:“这名字好,霸气。”
陆行安也说:“成,就叫黑豹。”
一家人同意了这个名字,就乐呵呵的说着话。
现在的他们只当今天是个平常的晚上。
一家人坐在新屋里,给刚到家的小黑狗起名字。
可在往后的许多年里,只要一喊黑豹,他们就会想起这个安逸的晚上。
小黑狗在陆老头怀里打着瞌睡,对于自己起什么名字它是一点也不关心。
幸福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到了九月中旬。
麦子可以收割了。
原本以为六月的大雨会让麦子减产,可没想到一点影响都没有。
麦穗一个个的都很饱满,金黄金黄的垂着头。
陆行安最近也不上山了。
帮着家里收麦子。
陆丰家今年有三亩地的麦子。
王菊月份大了,站在锅台前都抹不开身。
陆丰不让她忙活。
可她也惦记着那几亩地。
陆行安就这一亩地,好收拾,兄弟俩没打岔,一天就给割完用牛车拉回家了。
陆行安割完了自己家的,就去帮陆丰割麦子。
家里晒麦子锤麦子的活就落到了禾苗跟陆晓身上。
陆晓累的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用连枷打着麦子。
禾苗心疼他。
“累了就歇会,咱家的麦子又不多,不急着这一会功夫。”
陆晓摇头:“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弄。”
禾苗见他懂事,他跟着忙了这些天人都累瘦了。
“你去大嫂家帮她看看有没有要忙的,她身子重了家里牲口又多。”
陆晓站起身。
“好,小哥你也歇会,我回来了再打。”
禾苗冲他点点头,手里的活却没停。
陆老头坐在边上瞧着。
他说:“禾苗,把连枷给我,我也能打。”
禾苗忙摇头:“不用了爹,又不是忙不了,不需要你动手。”
陆老头看他瘦弱的身板佝偻着,热的一头汗水也来不及擦。
他叹了口气,心想要是自己还能动,那多少也能帮孩子们忙活忙活。
禾苗听到他叹气,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想了想,把连枷递给陆老头:“爹,你试试,累了就歇着。”
陆老头接过连枷,总算是笑了。
日头渐落,禾苗也实在是累的很了。
他把打干净的麦秸堆到一处。
又拿大扫帚把打下来的麦子扫成一堆。
这麦子明天还得再晒,他索性就没往布口袋里收。
转身又去把没有打的麦子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