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孙女两人之所以能相认，是托了宁语的福，由她一手促成的。
他从宁语身上感受到了鬼差的气息，因为太激动，今天一整天都跟着宁语，害得宁语阴气入体，还生病了。
“大人，我想请您帮我办理一下托梦的手续，我给大孙女托梦去找回我的尸骨好好安葬，另外再告诉她我们文家的遗产所在，当然，其中9箱我想献给大人当做辛苦为我们文家奔波的谢礼，请大人务必要收下。
啊对了，我还想给二孙女托梦，那个孙女婿不是个好东西，我得好好劝劝……”
文老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
前面宁语听着还好，后面说到托梦业务，她愣住了。
她咋知道托梦手续怎么办。
但9箱金银玉器的谢礼，她听着都心痒得要命。
她只是一个庸俗爱钱的普通人，怎么可以拒绝呢。
“咳咳，你现在只是个没有香火供奉的孤魂野鬼，办不了托梦手续。”
等文老说完，宁语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文老心神一颤，满脸破碎的沧桑，“怎么会这样，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你有什么话要跟她们说，直接告诉我，我再转告她们不就好了吗，何必搞什么托梦那些弯弯绕绕。”
宁语说完后，有点心虚的移开视线，不敢看文老。
人家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其实也能理解。
但她这不是帮不了文老爷子办什么托梦吗。
毕竟她可不是真鬼差。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文老的回复，她更心虚了，“要不……”算了？
“鬼差大人！您太这个办法聪明了，我以前听别的鬼说过，托梦需要不少功德支付，如今您直接帮我省下了这笔功德，我再给您一箱金银作为谢礼吧。”
宁语：“……”
“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俗物，大人千万别嫌弃，老夫如今也只有这些东西能拿得出手了。”
“……行。”
——
周康胸前挂着相机往前走，心里反复演练着等会要提的问题，紧紧握着相机的手都抓出汗了。
随着引路的司机一起等在一个装修复古奢华的会客厅门口。
“进来吧。”
一道慵懒贵气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司机为周康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周先生，请进。”
周康深吸一口气，心里既激动又紧张。
等他进去，发现文海馨正坐在前方靠窗边的工作台上，垂头写着什么东西。
他屏住呼吸，一时间不敢出声打扰。
晾着周康站了十多分钟，文海馨终于抬头，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下巴朝那边的会客沙发一点，“请坐吧，周同志。”
周康如获大赦般松了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先是热情洋溢的介绍了一番自己，又伸出手来，想与文海馨握手。
文海馨却没有理会，而是慢条斯理地盖上钢笔帽，归整收拾了一下桌面的文件，2分钟后，才抬眸，“坐呀，不必拘束。”
周康等在半空中的手讪讪收回，这才跟着文海馨去会客沙发上坐下来。
“魏女士，我们报社这次……”
“不急，采访前，我想问周同志一些问题。”
周康正襟危坐：“您请问。”
“我说过这次，只请周同志一个人来吧。”
文海馨的目光遥遥望向窗外，楼下正等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周康心里一紧：“魏女士，那也是我们报社的新同事，是我带着的人，这次想来学习一下，但没上楼，应该不要紧吧。”
文海馨眼睛微眯：“哦？原来是周同志的同事吗，我看两位在楼下搂搂抱抱的，还以为是新婚夫妇呢。”
周康脸上一阵燥热，“不是，我、我还没结婚，但那位同事确实是我对象，让您见笑了真不好意思。”
他没想到，魏馨女士居然会在窗边看到刚才他与林思蕊在楼下的一举一动。
这年头作风抓的严，他只能这么说，否则要是被举报，他的工作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