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日的调适,蔡金面对祁安时显得从容许多,至少不再像前一天那样羞涩脸红,语无伦次。
祁安对她竖起大拇指,接过草药告别,返回属于自己的密室修炼之地。
这一次,他必须成功,怎能连续两次遭遇丹爆之厄!站在密室外,祁安心中略作迟疑,最终决定将剩余五份草药暂置于门外一侧,以防万一真再发生意外,不至于令珍稀草药尽数报废。
为自己鼓舞一番精神后,祁安毅然踏入密室深处,这一待就是整整两天两夜,蔡金在外焦虑不已。
凡人若是两天两夜滴水未进、粒米未沾,必然体力难支……
考虑到祁安之前的郑重告诫,蔡玉瑾亦不敢轻易打扰他,连送上灵食与灵泉都不敢,只能满怀焦虑地守候在外,甚至暗自懊悔为何当初没在地下密室安装一个灵识探查阵法,那样至少能确定祁安是否安然无恙。
第三日清晨,蔡玉瑾百般寂寥地坐在大堂内,以一口清灵吐纳糕作为早餐,每隔片刻便抬眼看一眼通往地下密室的石阶。
眼见着辰时已过,接近巳时之刻,她仍旧按捺住离去的想法。直至巳时三刻,蔡玉瑾终于吃完最后一块吐纳糕,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失落走向府邸之外。
时辰已然不早,她不得不去宗门处理事务,然而祁安仍未从密室中走出,此刻已是连续第三日。且不论炼制的丹药能否功成,蔡玉瑾最为忧虑的便是祁安的安危。
连续三日未进食水,按照这样的修炼强度,祁安恐怕也没有入定休息,如此对待自身,不知他会承受多少煎熬。
正当蔡玉瑾即将跨出府邸大门之际,她忽地止住了步伐,惊喜地转头望去。
只因她听见了来自地下密室石阶方向传来的一阵阵稳健踏步之声。
果然,祁安从中走了出来。
“呀,你还未曾离去么,刚好我已经炼成了丹药,快过来瞧瞧。”祁安一眼便瞥见正欲出门的蔡玉瑾,立刻欣喜地朝她挥了挥手。
这三日的日夜不停炼丹,使得祁安看上去颇为憔悴,下巴上冒出些许胡须,但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依旧熠熠生辉。
“快来瞧瞧呀,还愣着做什么,这是我辛辛苦苦炼制出来的。”祁安手中紧握着一只白玉瓷瓶,神情犹如一位得到了稀世珍宝的小童,不断催促着蔡玉瑾靠近。
“嗯,好,我看看,我看看。”蔡玉瑾这才回过神来,应声道,轻快地朝祁安奔去。
不知为何,她感觉鼻尖泛起一阵酸涩,泪花已在眼眶打转,满心的担忧瞬间化作委屈之情,随后径直扑入了祁安的怀中,完全忽略了手中的白玉瓷瓶。
“咳咳,注意别摔了瓷瓶。”祁安一把接住蔡玉瑾,一手揽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地将白玉瓷瓶举高。
过了半晌,蔡玉瑾的情绪渐渐平复,她并未哭泣,反而抬起脸庞,笑容满面地看向祁安。
“你真了不起啊,难道已经成功炼制出十全大补丹了?”蔡玉瑾语气中充满感慨,经历了起初确认祁安平安的欣喜之后,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祁安手中那只白玉瓷瓶,因为那里寄托着父亲恢复修为的全部希望。
“空谈无益,只有实际试用才知道成效如何。我这就带上去给令尊服下。”祁安抹去了额头上渗出的细汗,迈开步子朝楼上走去。
他依仗脑海中留下的古老秘籍推演炼制出这枚十全大补丹,至于确切的效果究竟如何,则需待蔡明鉴亲自服用后方能揭晓。
蔡玉瑾赶忙跟上几步,至于去宗门任职之事早已被她抛诸脑后,父亲能否重新恢复修为全在这枚丹药之上,哪还有心情去考虑上班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