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他不敢哭喊,不敢叫人,最后,被占金花带回了家。过了几天,他们发现全城都是寻找自己的寻人启事,于是又找准机会将他偷偷丢在了医院旁边的早点摊上。
他至今想不明白,他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要把事情做绝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些,孙小好的心中对袁洁与孙爱民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愧疚。他暗暗发誓,如果有来世,他一定要当牛做马地去报答他们;如果有来世,他也一定要让占金花与钱金斗知道,什么叫“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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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忆缘法师与小助手的影像画面消失后,青年袁洁的眼前没有像以往一样再出现新的映像,而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这时,她的耳边隐隐传来了说话声。
“樊教授,我爱人情况现在怎么样?她,还有希望醒过来吗?”这是孙爱民的声音。
孙爱民口中的樊教授回答道:“现在来看,你爱人情况不是很乐观。主要是她腹中的孩子,是现在治疗的主要阻力。如果能及时把孩子拿掉的话,醒过来的希望会更大一些!如若不然,很可能会落得个一尸两命的结果。”
这声音,袁洁听起来有些耳熟。在哪里听过呢?袁洁仔细回想起来:樊教授?樊专家?对了,就是他,那个送孙小好走上绝路的樊桦。
他现在要做什么?要拿掉自己腹中的孩子?他跟那个占金花他们是一伙儿的,肯定没安好心。
不行,不能这样,快醒来啊,快醒来啊!袁洁不断做着这样的心理暗示,可是自己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动的地方。
这时,孙爱民深吸一口气,俯在袁洁耳边轻声说道:“老婆,我没办法把你跟二宝都保住,是我没用。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出事的。等你醒过来,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
孙爱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已经变得有些哽咽。
袁洁已经在重症监护室躺了将近两个月了,自己的工作搁置了半个月的时候,就彻底被之前的徒弟所取代了。
1997年啊,那时他的工资就已经有三千块了,而他的徒弟王刚跟他学了一段时间,做出来的菜品色香味与自己有那么八分相似了,如果不是碰到特别难伺候的顾客,也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同样的工作,王刚只要1200元的薪水。老板稍作考虑,便决定换掉了孙爱民,让王刚顶上他的位子。
所以现在的孙爱民,可以说处于失业的状态。家里攒的准备买第二套房子的钱,现在已经全都给了医院,还从亲戚们手中暂时借了一些救急。
孙爱民还不顾亲人们的劝阻,自作主张将家里现在的那套房子挂出去出售了,前两天刚刚成交。
在他看来,亲戚们也都有自己的家庭,如果因为自己一家的事拖累了亲戚们,他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就算是要依赖亲戚们的接济,也要等自己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