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三件事呢?”杨某问
“这第三事有些难以启齿,”霜儿停了停,望了蓝生一眼,鼓做,鼓足气续道“你既是劫富济贫,可知我三人身上没银子了,盘缠也只剩二十文,需接济一二。”
书生疑诧道“这桌上不是有二千两?姑娘可自取。”
霜儿道“既是劫富济贫,劫来的银子岂能自己花用?”
书生还欲辩说,却被杨某制止,杨某生于江湖,且见识颇丰,自然知道霜儿的坚持。
霜儿之举虽看似迂腐,在杨某眼里,却是大义大信之举。
“姑娘,请受在下一拜。”杨某说罢,头低拱手深深作揖。
其实此刻杨某已心知肚明,知道霜儿绝非凡人,也绝非脱俗超凡可比拟。
这一拜虽非稽首,叩头,可以杨某之年纪,对一女子行此大礼,实非寻常。
霜儿憋嘴微愠道“杨某,你闹得这般尴尬,可不好玩。”
确实,那年轻书生在一旁,也显得手足无措。
杨某道“姑娘莫怪,此乃杨某对姑娘敬意。”说罢从兜里拿出两张一百两银票,置于桌上,另还有十几两的碎银,书生本不宽裕,也缴了两吊铜钱。
杨某续道“姑娘既这么信任在下,我等必不负所托,不知姑娘还有何吩咐?”
“没了”霜儿想了想又道“喔,刘府被盗,必震惊官府,这一年半载的最好莫再作案。”
“在下知道,”杨某道“这玉玺,暂也不可擅动,待风头过去,在下可拿去北方找买主。”
见他二人如此服气,霜儿倒有些心软,看了银霓一眼道“杨某,我知你必满腹疑窦,你既舍了二百两,也算对我有恩,你可随便问一问题,姑娘我有问必答。”
杨某喜出望外,恭敬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姓氏,来自何方?”
“怎问这个?”
“我本无姓,来自…这问得不好,换一个。”霜儿当场耍赖
杨某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随即收敛,改问“不知姑娘是怎么知道在下就是混江龙?又是怎么找到江兄的?”
“对嘛!”
霜儿轻咳一声,松了口气,先说了找到这江姓书生的事,关键处竟是“我养了只有灵性的猫,可闻出你用的墨汁是桐油加了漆烟的,与一般的不同,再去一一询问卖文房四宝的店家,还有这洁白的棉纸…”之后的事霜儿所述,便与和蓝生说的大致无异
至于怎么确定混江龙就是杨某,连蓝生都不知道。
“你最后一次作案是三月前在临县的马员外家,虽然得手了,可却不慎被马家养的黑犬咬伤,裤管还被咬掉一块布。”
“姑娘就凭这块布?”杨某显然不服
霜儿道“昨天官差贴通缉毒龙的新告示,你也来看热闹,我的猫也闻到了,之后,等你办完事,便跟踪你回去…”
“原来如此!”杨某与江姓书生听得目瞪口呆,且信且疑。他俩怀疑,是因太离奇,难以相信。而相信,是因…能不信么?今日所见所闻全超乎生平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