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如此画蛇添足,我既身为太子,自然有锦衣华服。”任惟寒看着那衣裳,眸色一深。
任惟寒曾经让苏南意仿制过东若的衣服……而东若知道他想替死,并且制止了他,这或许算个带着血腥味的回忆。
带着令人颤栗的深情。
“您说得对,我这就把衣服拿去丢了。”常自在一本正经地折起衣服,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差事难办,所以放弃了。
任惟寒睫毛颤了颤,他面上若无其事,甚至说话时还带了几分嘲讽:“丢出去让人发现那个红衣匪首还没死,功亏一篑吗?”
常自在听完,偷眼看了看任惟寒,见他虽然垂着眼,但手指却抓紧了被衾。
果然,自古傲娇多嘴硬。
常自在只能故作苦恼:“那我直接点火烧掉?”
“你现在在军营,擅自点火是为了惹人怀疑吗?”任惟寒面色如常,语气中也探查不出什么情绪。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看来现在只能把衣服藏起来了。”常自在敲敲脑袋,似乎十分郁闷,想不出什么安全的地方。
“自然是藏在无人敢搜查的地方,说不定可以放在某个朝廷官员那里。”任惟寒补充道,试图往某个方向引导。
“最好是能信得过的人,就算快被发现,那个人也可以及时阻拦。”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可不多,可以说是明示了。
常自在悄悄看了一眼任惟寒,见他还不肯开口,那就只能对不住了那谁了……
“那我藏在夏唐那里吧。”
夏唐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而且按照他那缺心眼的程度,答应帮常自在也不无可能。
没想到最后竟遭表弟背刺,任惟寒忍又了忍,这才呼出一口长气,义正言辞道:“夏唐尚未娶妻,如何可以昧下女子衣裳,若是传出去,声名俱损,日后该如何自处!”
“东若穿的又不是裙子,光看衣服谁知道男女。”见任惟寒有些着急了,常自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确实,东若的衣服只图方便,除了颜色之外全然看不出什么问题,但就算是男子,也有喜穿亮色的,这样看来任惟寒的理由很牵强。
“不如找个已成婚的……总能稳妥些。”任惟寒看了一眼常自在,忽然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存心找茬。
他都已经暗示得如此明显……
眼看任惟寒起了疑心,常自在这才正经了一些,他干咳一声:“那我在这儿认识的人也不多,除了夏唐就只有……”
他瞟了一眼任惟寒,其意不言而喻,任惟寒抓紧被子,垂下眼睑:“你若实在无法,本宫亦可看着情分上帮帮你。”
这话似乎说得甚是为难,仿佛说出此话的人非常不情愿。
常自在却皱起眉,似乎有些犯难:“但是太子殿下……你好像也还没有太子妃吧?”
“我虽未娶妻,但已嫁人。”对此,任惟寒倒不见有什么难处,他抬起头,目光平静。
怪不得被东若吃得死死的。
常自在听了,只觉得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