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任惟寒也确实弱不禁风,谨小慎微,这些不像是长期处在安全舒适的环境中养出来的。
“他的心是死了,但身体一点没死,还能和别人生孩子。”东若拆开另一封信,丢给灵枳。
如今除了两位成年的皇子外,还有一个年岁较小的皇五子,才七岁,叫做任惟安。
其余的二子,六子皆已夭折。
而公主则只有两个,四公主任思瑶十五岁,颇受帝宠,小小年纪就封为明珠公主,食邑三千户,在众位皇子皇女中独一份。
而七公主任晓柔,年仅两岁。
听说梁帝对夏皇后念念不忘,还曾招魂引梦,只愿再续前缘。
但从这些皇子公主来看,这些年,他那后宫三千佳丽也未曾忘却宠幸。
“皇帝这张嘴,听听就好,莫要当真。”东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君临天下之人,怎么可能只将心系于一个女子。”
灵枳听她说得这么人间清醒,她抬头看了一眼淡定自若的东若,故意道:“太子殿下……不出意外的话,好像以后也是皇帝。”
东若这是连带着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她可不就是相信帝王之爱的人?
闻言,东若掀起眼皮,果然从灵枳的脸上找到一丝未藏好的幸灾乐祸,声音在嘴里打了个转儿,推翻了之前的断论。
“但这话又说回来,歹竹偶尔也能出一两个好笋。”
“只要有人慧眼识珠,何尝不能得个圆满。”
话说间,语气之中便带了隐隐得意,好像她自己就是那个相中千里马的伯乐。
灵枳听完直摇头,深觉这人自负,她捡起一封书信递过去,挑事儿道。
“告诉你个坏消息,你的好笋现在还在生气呢。”
虽说任惟寒对东若余情未了,嘴上没说什么,但常自在一摸脉就发现他火气还旺着。
听见这话,东若倒没有辩驳,她坐起来,拿起信纸三下五除二看完,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转而又消去了神色。
“他们还有多久进京?”
“约摸三天。”灵枳掐着指头算了算,军队庞大,移动速度缓慢,动向打探起来倒也简单。
“得将时间抓紧些。”东若略一沉吟,做下了决定:“在太子回京之前,所有的安排都要落定。”
在外人看来,任惟寒是皇帝极其宠爱的太子,但天子近臣之中,定然也有知内情者。
这些人之中大有文章可做。
“这些人多年来冷眼旁观,恐怕不会轻易出手。”灵枳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任惟寒被困于深宫多年,朝堂上更是孤立无援,虽说是太子,手中所握的实权还不如秦贵妃。
旁人投靠秦贵妃还能谋个一官半职,而任惟寒自身难保,更别说与人好处,因此朝中局势虽然错综复杂,但所谓的太子党却近乎没有。
“没关系,只要有一丝缝隙,他就能从中生长出繁枝绿叶。”手指扣着桌案,东若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边缓缓露出一抹笑。
“现在,他的机会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