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戚月身着华服,随姜予安前去谢恩,那皇帝见到她,仍是满脸厌恶,毫不掩饰。
“如此打扮,也一样掩盖不了你的穷酸之气!”
谁穷?
老娘三年内必能富甲一方!
戚月心中暗骂,嘴上却谄媚道:“陛下所言极是。”
姜予安本是皇帝特准无需下跪的,此次却甘愿与戚月一同跪地。
皇帝无奈,只得让两人起身回话。
“边关战事吃紧,又遭风雪侵袭,百姓苦不堪言,朕只好另择吉日,就定在明年秋季吧!”
话毕,吴总管心领神会接过圣旨当众宣读,没给两人留一丝插话的缝隙。
戚月与姜予安对视一眼,这与他们预计的时间可相差了半年之久。
姜予安也是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耍起赖竟也是无人能及。
他只得认栽,接下圣旨。
“安乐啊!”
“啊?”
突然被点名的戚月一脸茫然,心中开始思量,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没藏好,被这狗皇帝看上了。
“听闻,你前些日子命人收集了不少鸡、鸭、鹅毛之类的,是要缝制御寒之物?
如今你也算是朕的半个孙媳了,今年风雪不断,百姓受冻死伤无数……”
果然!
她强挤出一丝笑容,硬着头皮答道:
“安乐所置办之物,正是为逃难而来的难民所准备,制好的成衣已陆续分发下去了。”
她想着既然无法暗中相助,那就以自己的名义公然施舍,也好比让这渣帝白捡一个好名声。
皇帝见无法以朝廷名义捐助,只得退而求其次。
“难民众多,你一个县主府哪够人手,不如就由东宫与你一同置办吧!”
“安乐正有此意。”
渣帝顿时像被什么噎住,说起话来都变得咬牙切齿。
“过几日宫中家宴,你也随郡王一起参加吧!”
“那安乐在此谢过陛下了。”
“朕累了,退下吧!”
离开宫殿,戚月双手叉腰:“这皇帝也心眼子也忒多了吧!”
姜予安被她逗笑,摇头将人揽进怀里:“走吧!逮鹅拔毛去。”
“对了,前些日子我和悦心去施粥,听闻予安公子在难民区搭建了行军帐篷,并且每家都分发了碳火……”
戚月抬手固定住他,因为逃避而别过去的脸。
“你哪来那么银两?何况木炭在都城周边各地都难以购置,那大量的核桃炭想必是从南方运送而来,那么短的时间,运送的镖局一定是全通。”
姜予安握住她的手试着解释:“全通背后是玄机楼,我其实……”
“我知道了,你先前说过那楼主欠你人情,所以才不需要额外的费用是吧??”
“嗯……到也差不多。”
戚月双手合十以表感谢:“看来那楼主不像传闻中那么冷血嘛!”
“你听过关于他的传闻?”姜予安轻咳了一声,试探性问道。
“有打听过。
联络点老是打听一些丢孩子,丢媳妇儿啥的,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些值钱的秘密又不敢轻易卖出去,我就想着要不跟那楼主合作,加入他们得了!”
“那为何不见你们行动?”
戚月双手一摊,脸上露出十分无奈的神情。
“那位楼主神秘莫测,哪能说见就见?
别说是楼主了,我跟顺子,就连玄机楼到底在哪儿都没有打听出来。”
姜予安被她这样直直地看着,心里有些发毛,不经意地移开了视线。
“其实,也……没有那么神秘。”
戚月将目光收回,一边摆手一边低声嘟囔。
“不可能,按照常理来说,那楼主至少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姜予安有些好奇她为何会如此觉得:“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想看啊!他居然能够在短短十五年之内,就让暮色阁、全通镖局和亭午阁心甘情愿地听从他的调遣,这说明什么?”
“什么?”
“说明他肯定是一个极其聪明、心机深沉并且手段高明的人,那可是十五年前,怎么算也不可能会是一个小孩子呢?”
说到这里,戚月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若是真的是个小孩子,那可太恐怖了。”
“可如果那个小孩,保留了前世甚至好几世所学到的知识呢?”
姜予安抛出了一个假设,期待着她的回答。
戚月本想反驳,但突然想到自己就是一个夺舍的阿飘,选择相信这个假设。
那些神童,不就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