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援军明日就会从霓河赶到,凭当前的地利优势,别说三五日,三五月都不成问题。”莫江说。
“你可别吓唬人,只需半天定叫尔等变成肉泥,”即俞吼道。
“没援军的话,区区几人哪来的胆量等我们八百之师?”抵梁看着即俞摇摇头,准备转身命令后面的队伍后撤。
“老贼你休要逃跑,”见抵梁有撤退之意,莫江心想,谈判差不多成功了,便提高嗓门喊,“虽不忍心见你全军覆没,但也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我们把守此地,也只为了我和你之间的个人恩怨。”
“哦?——请赐教,”抵梁一副很谦恭的样子。
“拭亲之仇不共戴天,避开险要,我和你到山顶的平地单独决斗,是死是活都不要旁人插手,”莫江对抵梁喊,“倘若你输了,我必以你之头祭奠逝去的亲人,你的人马立即撤退,不得再动我们分毫;倘我战死,恩怨情仇从此也一笔勾销。”
“唉!原来如此,”抵梁叹道,“对你亲人的惨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接受挑战,”他打量眼前这个血气青年,再环顾即俞和身后的手下,吩咐无论他发生什么都许插手。
“兄弟,干嘛?你打不过抵梁的,不要鲁莽,”焦龙他们劝莫江。
即俞却暗暗冷笑,心想反正就你们几人,玩玩也无妨。
莫江叫大家让开道路,带抵梁他们上到山顶的平地,八百人马沿着平地边缘一周,把莫江、焦龙、朱老伯和翎公子围在中间。
抵梁和莫江相隔十米摆开架势,莫江右手放在剑柄上,等抵梁先拔刀出鞘,抵梁却只垂手站着:“这样一对一不公平,你太吃亏了,”他看看莫江,“你们三人一起上吧!”
“你小看我了,”莫江缓缓地抽出剑来,执于腰间,侧马式站立,虎背略伏,身子微微前倾,“请出武器吧!”
抵梁自腰间拔出佩刀,随手在胸前甩了一圈,刀叶转动发出鸣笛般的咝咝声响。两人近身相搏,刹那间狂风乱卷、飞沙走石。兵锋相击清脆悦耳,刀光剑影如银蛇舞动,又似虎啸狼嘶,腾挪越步你进我退,扑打闪躲左旋右回。
一个灵动如烟云,脚随身起、剑自心扬;
一个劲猛似捷豹,臂任力举、刀由腕劈。
莫江找个空档,剑尖点触地面上的石块,倏地腾跃起身,双手紧握剑柄,于半空中翻滚倒悬,直刺抵梁天灵盖。抵梁猛抬头,剑尖已近印堂,躲闪不及,忙将刀叶相隔,剑抵着刀叶顶到他的鼻梁上,差点跄踉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而莫江早就在他身后稳稳落地转身,又挥剑自其背后刺去,抵梁赶紧用刀抵在地面支撑着身体重心,跳起身让开,方得空隙举刀隔挡莫江上路下路频频刺近要害的剑。连退十米开外,才通过过人的脚力更换步伐,使局势稍有缓和后转退为攻,刀劲猛烈如迅雷,砍砸剑身火花四溅、刀刀着力。莫江双手握举剑柄却也难于招架,连连后退。抵梁肆机挥刀自莫江面门猛劈下来,莫江脚尖点地,双脚微曲,如燕子般轻灵地飞身腾起后退,右手执剑顺着抵梁下劈的力量击打在他的刀背上,以四两搏千斤之势使抵梁重心前扑,左手握紧拳头迅速向他右侧太阳穴打来。抵梁身子紧急右转,左手抓住莫江打来拳头的手腕,顺带往前拉,这下本可以扬刀砍莫江下路,可另一只手上的刀被莫江的剑压着提不起来,莫江却借剑力和抵梁拉他的力道从他肩头飞跃过去,剑也顺势滑过,抵梁赶紧挥刀挡开险些把自己头给削下来的剑叶,再转身,莫江又面对他稳稳落地站直了,而他手里的剑渗出丝丝血迹。
抵梁才发现自己的右肩被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血沿着伤口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