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师傅闻言斩钉截铁道,“这是自然,这么多年从我老吴手上过去的玉不少,老夫人您知道的,我吴家从不雕假玉。”
老夫人闻言对
吴师傅一脸茫然接过四块玉,茫然道,“老夫人这是何意?”刚才那张嬷嬷来请他的时候也没具体说什么事。
老夫人只道,“您看看这些玉可有不妥?”
吴师傅闻言才神情专注地打量手上的几块玉佩,随着时间过去,他的神色就越发凝重。
最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说道,“这不是我给少爷们做的玉。”
不等老夫人发问他继续道,“我清楚地记得,给少爷们雕的玉是和田玉,但这些都是石英岩被人捯饬一番后乍一看像和田玉,仔细看这色泽手感都不太一样。”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都怪异起来,吴师傅都这样说,说明这些真的是假玉。
吴师傅既然能坦坦荡荡说出来,便说明这假玉跟他没关系,至少将玉佩交到侯府的时候还是真的。
问题出在了哪里可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几个少爷的玉佩神不知鬼不觉地都被人调换了,这难免有些细思极恐了。
沈氏此刻反而不慌了,看来有人将她霄儿和轩儿的玉佩也换了,这手法看起来跟她用的如出一辙,她不得不怀疑是自己身边哪个贪财的人干的。
不过这倒阴差阳错帮了她一把,要是只有她两个儿子的玉佩是真的很难不让人怀疑到她身上来。
“张嬷嬷,送客。”
老夫人脸上此刻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只是顾忌有外人在隐忍不发。
吴师傅给不少达官贵人做过玉佩,自然知道些其中的弯弯绕绕。
临走时,挣扎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其实老夫知道雕这玉的是何人,他雕得这般像必定见过真品。”
沈氏闻言差点昏过去,但强忍着没让人看出端倪。
“是谁?”老夫人忙问道。
吴师傅缓缓道,“说来惭愧,他是我父亲早年收的小徒弟,只是后来走了歪路,被我父亲赶了出去,如今他正住春江桥头,跟我一样以雕刻玉石为生。”
老夫人闻言当即道,“吴师傅可否走一趟将他带过来,老身有事相问。”
“老夫尽量。”吴师傅颔首道。
老夫人沉声道,“那便有劳了,张嬷嬷,送吴师傅回去。”
人前脚刚走,老夫人当即便将茶盏掀落在地,中气十足道,“原来府里已经这么不干净了,老二媳妇,你之前到底怎么管家的,出了这么明目张胆偷摸扒窃的贼你不知道吗?”
沈氏连忙跪下,知道老夫人正在气头上,一时也不敢辩驳什么。
几位少爷都愣怔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玉佩,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时候玉佩被换了。
随即顾明轩上前替沈氏说话道,“祖母息怒,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母亲,要怪也是怪我们太大意了,连随身玉佩什么时候被换了都没有察觉,实在惭愧。”
老夫人见顾明轩如此孝顺,心中欣慰,语气微缓道,“这事说来还是内宅管理不当,念在你母亲多年为顾家劳心劳力的份上,便罚她闭门思过三日,闭门期间,春喜堂的人不得外出。”
她又看向微微一抖的沈氏说道,“你可服气?”
金曦月看了老夫人一眼,垂眸不语,她正想着如何先将沈氏困住,瞌睡一来就有人送枕头了。
三日时间,足够她将府里大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