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佳直接跪坐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呼吸，仿佛被扔到岸上的鱼。
“这段时间你陪着六哥，他如果有一点闪失，你就可以去死了。”
留下一句冰冷冷的话，赵方便转身进了诊室。
门外走廊上，只留下甄佳孤零零的身影，一脸的绝望。
……
救护车到的时间刚刚好。
六子已经输完血，赵方把该交代的，也都给他交代清楚了。
送彭老六上了救护车，赵方眼神深邃的看了甄佳一眼。
对方哪里敢和他对视，惊慌失措的错开视线，钻进了救护车。
看着救护车消失在夜色中，赵方这才松了口气。
从京都到滇省关口，两千多公里……
这一路上，需要行驶三十多个小时。
但是没办法，以六子目前的状况，飞机和火车都不用考虑。
温伯才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无可挑剔了。
收起心思，赵方打了辆车，往水湾别墅赶去。
……
十月的夜晚已经泛起凉意。
他心思一动，忽然拨通了汤守仁的电话。
“汤老板，没耽误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您有事尽管吩咐。”
汤守仁一如既往的客气。
“知道汤老板人脉广，就是想托你打听点消息。”
“没问题，只要能力范围内的，包在我身上。”
“你帮我查一下，王家名下的产业。”
“嘶——”
电话那头，汤守仁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有难度？”赵方笑问。
犹豫了片刻，汤守仁轻咳两声，欲言又止道：“小赵大师，这件事实在超出我能力范围了，不过……”
赵方立起耳朵，听他说下去。
“不瞒你说，古玩协会里，有这么一两个人，保证可以给您查出来。”
赵方嘴角扬起：“帮我约个场吧，这次还是三枚金五铢。”
“哐啷！”电话那头传来震响，让赵方眉头一皱，将贴在耳边的手机拉远了一些。
“又是三枚金五铢？”
“你没开玩笑吧！？”
汤守仁几乎是大喊出声，手机离耳朵老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赵方笑笑，开口道：“事情办成了，我再送你三枚！”
这下，汤守仁彻底的不说话了。
足足半晌，手机中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
“我信你！等我信儿！”
赵方挂断电话。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底却闪过一抹冷光。
……
第二天一早。
赵方起床洗漱完，先是从二楼窗口探出头，看了下院子外面。
有辆黑色越野，从昨晚他回来的时候，就停在不远处，此刻还没有离开。
如果他猜得不错，应该是山海地质队的，要么就是特科。
至于他们背后的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孔儒那个老狐狸。
赵方懒得搭理，洗脸刷牙后简单吃了点外卖。
摸出手机，依照记忆中的号码，直接拨了过去。
响了三声后，对方接听了。
“哪位？”
听声音，对面是位中年女性。
嗓音富有磁性，略带沙哑。
“你好，我听说你手里有五彩褐鸡标本，想和你谈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