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言难尽呐!”
韩馥看着蔡邕,脸上满是心酸。
当他准备吐一吐酸水,话都到嗓子眼的时候,蔡邕不冷不热的说道:“既然一言难尽,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韩馥表情一滞,继而苦笑道:“蔡老,你就让我发发牢骚吧。”
然后就滔滔不绝的开口了。
“袁绍那厮,徒有其表,顶着袁氏的门楣,可干的事情,让人恶心,也让人心寒呐。”
“我好心好意让出了冀州牧的大位。”
“可他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杀了我的宠臣闵纯和耿武不说。”
“并且把我都给囚禁起来了。”
“我让冀州的贤名,那是何等的耀眼?”
“他怎么就不知道感激呢?”
“恩将仇报,那跟禽兽又有何区别呢?”
“好在还算有一点良心,并没有杀我。”
“放了我之后,我就来并州了。”
“放眼天下,我都不知道该去哪?”
“好歹,我也做过冀州牧,一点礼遇都不给我,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
韩馥义愤填膺的骂着,也喷出了好多的唾沫星子,有些口干舌燥了,这才端起酒喝了起来。
“你就是个蠢货!”
“靠着名望,这才被人举荐,让董卓任命为了冀州牧。”
“原本有一个大好的前途。”
“可你骄傲自满,恣意妄为,仗着位高权重,就飘飘然了。”
“大丈夫一日不可无权,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满肚子的书,都念到狗身上去了。”
“你以为袁绍不杀你,那是他大度吗?”
“那是他担心,落一个不好的名声,他是被自己的声名所累,并不是可怜你。”
“在我看来,袁绍杀了你才好呢。”
‘“那样,也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后患了。”
“你活着,世人就会知道,袁绍的冀州牧是如何得来的。”
“自己不知道经营冀州,把大好的基业转手相让,这个时候后悔,迟了。”
蔡邕没有客气,也就态度恶劣的指责了起来。
“蔡老针针见血,可是伤到我了,心头烂透了,不过说的也对,我就是个蠢货。”
韩馥古怪的笑道:“被人这么骂一顿,我倒是舒服多了。”
“若是在太平盛世,以你的才干,还能牧守一方,也能让地方风调雨顺,可惜的是,眼下烽烟四起,你没有称雄的决心,偏偏占据着别人想要的地盘,那就是取祸之道了。”
蔡邕安慰道:“现在还有一条命,你就烧高香吧,就不要再怨天尤人了。”
“哎,也是!”
韩馥自嘲道:“我才能中庸,确实担不起冀州牧那样的大位。”
“你明白就好,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也懂了。”
蔡邕看了一眼。
韩馥思索了片刻,这才深以为然的点头,最后面向了潘风等人,“我以前对你们不太礼貌,还请你们不要见怪,是我眼光浅陋了,如今你们到了卫使君的麾下,也能施展自己的才华了,这是你们的运气,若有对不起的地方,我道个歉。”
“客气了。”
“就是!”
沮授和田丰态度有些疏远,只是象征性的表态。
“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提那些干什么?无聊!”
潘风大大咧咧的笑着。
“我只是个小人物,不用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