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得骨头生疼,古珩扯着缰绳,希望这马儿再给力些,跑得再快些。
他的脸上有一道飞箭擦面而过的伤痕,因正在经历一场逃亡,他呼吸急促,胸口连着喉咙的部位十分剧痛。
古珩瞥了眼身后同样纵马的一行人,将人带马全部引进了深林,他从马背上翻滚下来,顺势藏进了一处茂密树丛中。
等马蹄声消散,才大口喘气地站起身子。
这个地方离七岭城还有二十几公里,古珩拿出怀中的北疆地图,仔细查看,争取明日天黑前,见到南笙。
想着,他收好地形图纸,挥剑在树上刻下记号,继续往北面走去。
忽然,地面开始晃动,林子里树叶剧烈抖动的声音“哗啦啦”响起,飞禽走兽均到处逃窜,恐慌悲鸣一声接着一声。
古珩强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走到空地,被地面剧烈的晃动摔在地上,找到平衡感后他才抬头看向周围。
林子里都是又高又壮的树干,此时还直挺挺地立在原地,只不过本就零星的树叶掉的一干二净了。
他压下胃里翻涌的呕意,撑着剑柄站起来。
望向北方,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明明还有两个月,这场地震为什么会提前?
不等他想到是否又是史书有误时,余震又再次来袭。
时间回到几日前。
清冬历京,大雁南飞,周军凯旋,百姓欣盼。
京城郊外,绿津山的亭子被金色树林包裹,传闻中的历京三郎已聚在这里说了好些话。
“阿珩,我听说你近几日与那承星阁的罗呈事走得很近,可是发现了什么?”
自小侯爷神智清醒,太子便一直这么叫他。
古珩闻言,神色纠结:“确实有事,云泽原本想等事情有进展再相告殿下,可此事不小,若有殿下和兄长相助,或许能尽快解决。”
太子与左丘琅二人立马正色,等古珩将此事细细道来。
“三月前,我与南大人在东市八方阁偶遇殿下,殿下可还记得?”
太子仔细思索着,左丘琅道:“是你在府中走丢被南大人捡到那次?”
古珩瞥了眼自家兄长,见太子神情应是回忆起来了,他继续说道:“那晚在遇到殿下之前,我与南大人曾在承星阁楼下看到过几个北疆织人。”
“后来,我偶遇罗呈事酒后吐言,他说那织人留了几条预示给他。我几次三番与他打交道,才探知其中两条。其中一条便是北疆或在一年内因天灾地动遭受重创。”
“有关天象的事,承星阁必会参与,我这几日便都是与罗呈事在商量此事,只不过这等天灾我朝还无法预测,若我贸然请旨请求圣上驱散北疆平民,朝中必定无人敢应,也无人敢助我一臂之力。”
太子并非是喜怒形于色的人,但眼下他听了这样一个消息,即便是假的,也过于震撼人心。
“殿下相信织人的能力?”
左丘琅观察着太子的神色,问出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