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开眼,没做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甲。
“哎呦,大当家的,这位大师到底画不画呀?我们姐妹几个剥光了衣裳,在这等她老半天,又冷又困的,都快脱层皮了呢!”
斜躺在最外面的美人,忍不住娇嗲道,仰手顺便拨了拨长发。
要不是贪图这桩生意赚得轻松,只需要躺在床上,让人看着画画就好,她宁愿回房睡个回笼觉。
“当然要画!今天大师一定把你们画的美美的!”
潘云龙豪爽答应了下来,然后低头瞅了瞅植念。
唉,早知道这丫头如此难以应付,他就不该在潘云仙面前自信满满的夸下海口,说自己今天肯定有把握能让植念交出几幅画作。
一提起作画,植念垂下眸子,神色显得更黯淡了。
“我没有办法再画画了,以后也没法子再画了。”
“开啥玩笑,你这位大师不画了那还得了,难道要看盘龙会的门被拆下来吗?”
植念不吭声,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
趴在楼顶的司如月,她认真听着潘云龙和植念之间的对话,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绪。
潘云龙为什么一个劲儿的直喊念儿大师呢?
难道盘龙会不止一位大师级的春宫画师傅?更古怪的是,念儿又是何时会画图来着?
她怎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植念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你们这太下流了,我是绝对不会画的!”
虽然说这春楼里面这些女子大多数都是迫不得已,做这些都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活着,以此谋生。但是植念也有自己的底线。
潘云龙对此也恼了,他把植念压回座位。
摊开画纸,再从桌上随便抓了支笔塞进她的手里。
“狗屁本当家,好话歹话都说尽了,总之你今天就得认命,赶快给我画!”
植念已经好久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了,她都想让系统帮忙点击一下这个潘云龙。
植念想到还在楼顶的司如月,她坐了下来,满腔的悲愤似乎无法宣泄,拿着画笔的手指微微发着颤。
“寒玉大师不过就是赚钱的壳子!里头根本全是假的!是空的!”
“谁说的?你没瞧见,我那师弟多为你着迷呀,人家不就是冲着寒玉大师的美名才专程跑过来的吗?”
“可是谁不知道,她为的是寒玉,不是我!”
“怪了?那还都不一样!”潘云龙瞪大眼睛,这牛角尖钻的也太厉害了吧。他可不懂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植念妹子不就是真正作画的寒玉吗?”
植念听了似乎更泄气,扔下画笔。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做这个假寒玉,这虚名不要也罢了!”
看着植念这般哀伤,不仅潘云龙没辙,就连楼顶的司如月也愣住了。
她万万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不但猜错,而且还错的离谱。
司如月下意识的伸手拂过自己的唇瓣,开始回忆起那上面曾留下的痕迹。
植念舍不得打她,就像上次披了画给她打出气,对方也舍不得打她。
而她的唇瓣疼了两次,被咬了两次,可疼了。
第一次咬她,是因为她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她当时以为对方晕过去了,在她嘴上厮磨舍不得放开。
第二次咬她,是她向她告白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