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家父离世以后,家中便只剩下一房小妾。也许是因为家父对家母仍怀有深厚情意,所以始终未曾将那位妾室扶为正室。”
然而现在家中仅余那位小妾和一个继子相依为伴,他们自恃将来我必定外嫁他家,于是便在府邸之中对我百般刁难……
那天,我正在池塘畔悠然观鱼,姨娘却领着继子前来寻衅滋事。我略通武艺,一时失手不慎将其推入水中……
倘若他们未曾如此苦苦相逼,令我这位正室所出的大小姐终日食不果腹、备受煎熬,我又怎会在刹那间失去理智……”
言及伤心处,易梦怡不禁潸然泪下。
水钰词始终密切关注着易梦怡的一举一动,及其面部神情变化,最终确信对方并未撒谎骗人。
植念则默默旁观,心想每个家庭皆有难言苦衷,继母心肠狠毒亦属稀松平常之事。
她尊重每个人的命运轨迹,同时也想瞧瞧,水钰词等人将会如何妥善处理此事。
反倒是林宇目睹易梦怡满脸哀伤之态,心中顿生怜悯之情,遂顺手递上自己的手帕以供擦拭泪痕。
谁知易梦怡只是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张粉色秀帕。
林宇有些尴尬的脑奶头,然后将自己的帕子收好,他小心的安慰,“易姑娘也不要太难过,别人欺负你,你理应回击回去,这事你做的没错。可到底是伤人性命......”
说到后来,林宇也有些难以启齿了,毕竟伤人性命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坚定地说道:“总而言之,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帮你解决掉那两只邪祟的。”
植念见林宇并没有说出关键之处,便走上前来补充道:“易姑娘,请你放心,这件事本身就与你无关。
有错的是那些欺负你的人,而你只是出于自卫才不慎失手罢了。
即便闹到官府那里,你也是毫无罪责可言的,所以你不必给自己太大的心理压力。”
易梦怡满含感激地望着植念,十分专注地聆听着对方所说的每一句话。
没错,她并没有做错什么,真正犯错的是那些一直以来都欺压她的人。
林宇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植念的说法:“对啊,植姑娘所言极是。”
植姑娘为何如此能言善道呢?
竟然将他心中所想之言尽数道出,实在是善于归纳总结啊!
就在此时,水钰词亦轻轻放下手中茶杯,随后令人意想不到地掏出数张符箓纸张,并于口中默念咒语。
刹那间,只见她手臂一挥舞,那几道符咒便如离弦之箭般朝易梦怡疾驰而去,并稳稳当当粘贴至易梦怡身躯之上。
易梦怡顿感近日来那沉重不堪的躯体仿佛骤然轻松许多,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头瞬间畅快无比。
不仅如此,此刻她耳畔似有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于是她急忙仰头望去,却不禁呆住!
一只湿漉漉的女鬼正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朝房梁上方飞驰而去,而那周身弥漫黑气的鬼婴似乎遭受重创,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然而,二者皆恶狠狠地对着最为强大的水钰词呲牙咧嘴,面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