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看向外面热闹的人,“都散了,今日之事,不许传出去,违令者家法伺候。”
那些婆子丫鬟护院,还有姐妹们都被驱赶走了。
佛堂里就剩下几个人。
荣国公的脸色很难看,看向萧宜宁,“你为何会设下这样的陷阱?”
“爹,你还看不明白吗?女儿这是李代桃僵,引蛇出洞,瓮中捉鳖。”萧宜宁道,“如果不是这个假的郭氏,真的郭氏就遭殃了。”
府医这时也来了,一看,“这……这几个穴位,再扎几个时辰,别说有风湿的人,就是正常人,两条腿怕也废了。”
府医给六姨娘看过风湿,必然是清楚的。
“先把银针拔了吧。”萧宜宁道。
大家看着府医,小心翼翼的把银针拔了出来,那妇人有武功尚且出了满头汗,可见是真的疼。
荣国公:“我是问你为何会提前知道,有人要害郭氏。”
萧宜宁也早就想好了借口,“因为郭氏被爹罚去佛堂那日,我看见四姨娘眼神很不对,而且,她为什么忽然出院子了?肯定要耍阴谋。”
难道说她能未卜先知?
荣国公盯着四姨娘,“真是你做的?”
“是,是我,公爷不给我们的孩子报仇,我只好自己动手,我只恨,七姑娘为何要设计我,我没了孩子啊。”她哭的凄厉。
在场几人神色更加复杂了,各种心情兼而有之。
萧宜宁想,千错万错都是渣爹的错。
“但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她问:“四姨娘是怎么懂医的?”
她之前一直怀疑府里还有内鬼,但直觉不该是四姨娘。
荣国公一怔,眼底像涌动着什么,“不错,你如何懂得?”
四姨娘笑了笑,那笑容有点瘆人,“学不就懂了?我快两年没出院子,就是在学医,因为我也恨自己,要是会点医,我孩儿就能保住了。”
她抓了荣国公的袍角,“公爷,那是我们第一个孩子啊。”
荣国公踉跄了一下,面色发白,“不要说了,来人,先把四姨娘带回院里,听候发落。”
“爹,不再审一审吗?万一她还有同伙呢。”萧宜宁问。
还有,把四姨娘放回去,出了什么事,她和赫连聿这计划不功亏一篑了吗?
谁知这句话,又点燃了荣国公的怒火,“一天天的,你就知道整些没用的幺蛾子,还私自掉包郭氏,你也要罚。”
萧宜宁真是服了。
“爹!难道你就愿意看六姨娘惨遭毒手?我这么做,当然也不是维护她,而是让你看清楚府里的祸患,防患于未然。”
四姨娘这个时候害郭氏,肯定不简单。
“我看你才是最大的祸患。”
萧宜宁瞳孔一震,眼眶红了,“既然爹这么看我,那我不管了,我什么也不管了!”
说完,她哭着跑了出去。
跑出去前,没忘了拉上那个“六姨娘”。
春怜和双喜跟上。
“小姐,你到底要管什么啊?”双喜问,小姐最近的做法总给人一种萧家要大祸临头的感觉。
萧宜宁是真的气哭了,她擦了擦眼泪,看后面没人,小声道:“春怜偷偷去盯着四姨娘,看看接下来她跟什么人接触,还要护她性命。”
“是。”春怜去了。
萧宜宁回到碧瑶苑,看着外面飘起的雨丝,伤春悲秋了好一阵,忽然听到红红嚷着“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