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过,陛下的人又来催了。
萧宜宁呵斥他们,“难道萧妃的身子就是身子,她母亲的就不是吗?老夫人患有心疾,本就要多歇息,娘娘不可能连一会都不能等。我朝以孝治国,你们这是说萧妃和陛下不孝吗?”
又是孝道,又是撒泼,京中小霸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说的那三个小太监都口哑了。
最后在萧宜宁以项上人头担保,陛下怪罪一力承担之下,他们同意先带她进宫,老夫人等禀明了陛下再做定夺。
出发之前,王珣寻了机会上前,“七姑娘真要进宫?”
萧宜宁看到王珣,就想到那个人,他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不过就跑。
是不是,他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刻?
“他到底是让你们保护我,还是监视我?”
王珣脸色微僵,“姑娘何出此言?自然是保护你。”
“是吗?他对你说过要听我的话是不是?”
“是。”
“那我要你们离开京城,去截住宸王,想方设法把他拖延进京的时间,你们做得到吗?”
王珣沉吟片刻,“可以。”
“那去吧。”
“我安排好后会留在京城随时候命。”因为殿下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他。
王珣去了。
萧宜宁跟着那三个太监出了府门。
三叔“哎”了一声,“你,你怎么还是要去。”大不了把人抓起来。
萧宜宁心想,祖母可以不去,她不去是不行的,“三叔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外面的雨小了,但天色仍然昏暗,一整日都是如此,仿佛根本没有天亮过。
容灼不放心,骑马跟在马车后面,亲自护送她进宫。
现在他是萧宜宁正经的未婚夫了,未婚夫护送未婚妻,太监们自然不好说什么。
大门口,姐妹们和婶婶姨娘们看着萧宜宁走了出去,尽管不知道具体什么事,但直觉告诉他们,有大事发生,全都露出担忧之色。
萧宜宁转身看了她们一眼,“我没事,都回去吧。”
她忽然想起,在教司坊,她们让她去求赫连聿,把她按在地上的情景,但是此刻,她一点也不恼。
她理解了她们的恐惧。
作为萧家的嫡女。
享受了多少宠爱,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
她不能让她们像梦里一样,被人如货物一样摆上台,供人赏玩售卖。
北境,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