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可能还会引发雪崩。”另一位士兵道。
谢清莲身上受了两处箭伤,看着前面隐约闪烁的雪光,笑了笑,“我们还有别路吗?但后面的追兵好像挺多的,也值了。”
是的,值了,雪崩了大家一起埋葬,敌军没了那么多人,粮草也没了,主帅身受重伤,城里的人或许就能守住了。
这种情况下,人好像变得一往无前,死好像忽然不算什么。
骑兵们拼命的往前冲,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就在他们经过狭道的时候,忽然山谷发出“咔嚓”一声,谢清莲瞳孔一凝,“快!”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闷响,大雪一泻而下如同一条雪龙,呼啸着往山下冲去。
“不好,是雪崩……”
北魏士兵四处奔逃,可是他们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两个时辰前。
另一边的凤翔城。
已经从早杀到日暮时分,这是实打实的打啊,极为惨烈,血流成河。
拓跋驰和洛青窈有士兵护着,死不了,却也无法突围。
四处都有大颖士兵,刚杀完一处,另一处的人又围了过来。
逃不出去,根本逃不出去。
“本宫要被你害死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洛青窈也已经筋疲力尽。
天云低垂,北风呼呼,她从未试过这样的狼狈。
“洛青窈,投降吧。”一个声音说。
萧宴举着长矛纵马飞奔而至,浑身散发的凛然之气,“别再执迷不悟。”
“我执迷不悟?”洛青窈极为不屑,“不是我错了,是这个天道错了。”
说着,还想杀出重围。
可是,她最终落入萧家军的手里。
很快,不远处的拓跋驰周围的将士也被杀得差不多,最后被容灼一脚踹下马。
北魏十五万士兵除了四散逃走一部分,一半被歼灭剩下的因为他们的主帅被擒而投降。
胜负已定。
赫连聿下了城楼与众将领汇合,即刻便命容灼带五万人马驰援环州,“要快。”
大家也知道这次大战多凶险,为了全力应付魏军的主力,参加部署的将领们多方面衡量,留给环州只有二万五的人马,其中有五千还是谢清莲的骑兵营。
容灼二话不说就出发了。
至此,大家才知,什么太子和容小将军不和是假的,是他们给敌人布的迷障。
拓跋驰和洛青窈被押解入城中。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堆熟人,赫连聿,萧宴,凤翔城知府,福儿,春怜……萧宜宁也来了!
看到萧宜宁,拓跋驰眼皮就是一跳,下一瞬,一柄剑抵在他的胸前,赫连聿挺拔的身形挡在萧宜宁前面。
“记得这把剑吗?”赫连聿双眸如凝了霜雪。
拓拔驰那处又隐隐作痛,梦里那次,他就是用这把剑,坏了他的子孙根。
拓拔驰一双眼睛血红,咬牙切齿,“赫连聿,有本事你杀了我。”
他是太子,要杀也得掂量一下。
“你以为我不敢?”
下一瞬,拓跋驰的眼珠子一瞪,难以置信看向右腹上的剑,“你竟然——”
萧宜宁也吓了一跳。
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的赫连聿比刚刚从城楼下来的时,身上的戾气更重了,“这次你送上门来,孤焉能饶你。”
虽不是一剑致命,但这个部位血流不止,不立即止血,将血尽而亡。
这一刻无限恐慌袭上拓拔驰的心头,霎时间,他分不清梦还是现实,竟跪地求饶,“我错了,陛下我错了,我不该对萧宜宁动那种念头,更不该在她们游莲湖时,沉了她们的船,你放过我,你要多少城,我父皇都会答应你的。”
堂堂一国太子殿下竟然在敌人面前屁滚尿流,实在不堪入目。
洛青窈愤恨道:“懦夫。”
拓拔驰猛得惊醒似的,“是她,是她,说萧宜宁如何美貌,教坊司花魁也比不过是她告诉我的。”
萧宜宁只觉得脑中轰隆响,什么那种念头,什么莲湖,什么沉船,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