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出行都是仪仗先到,秦家立刻出府相迎,等候岘王大驾光临。沈雪环戴着面纱站在秦知颐身边,朝远处眺望,隐约看到一辆马车从北大街驶来。
“老听说这个岘王为人苛刻,冷酷无情,魏伯父还叮嘱我别惹事。他真那么可怕吗?”沈雪环搡了搡秦知颐。
秦知颐一脸疑惑:“都哪传出来的?他跟我岁数差不多,行事作风是很果断,不过人家是带兵打仗的人,说话办事利索一点也没毛病。”
王府的马车越来越近,沈雪环最先感到一股威压,是习武之人外放的真气,清冽的气息融入四肢百骸,十分爽利。
一阵风吹过掀开了车帘一角,一张颠倒众生的脸映入她的视线,剑眉入鬓,凤眼凌厉,精致的面庞一点都看不出征战沙场的痕迹。
沈雪环猛然打了个哆嗦,这不是温泉池边被她捆在地上的男人当解药的男人吗?!
他就是岘王李壑陵???
震惊之下,她忽然想明白,原来这几天京城满城风雨找的女贼就是她,她拿走了李壑陵的玉佩!
惨了,这要被发现绝对死路一条!
沈雪环退到秦知颐身后一把掐住他胳膊:“马车里就是岘王本人吗?”
她还存有最后一点侥幸,谁知秦知颐大大方方点了点头:“是啊,他那张脸,谁敢信打了十几年仗啊。”
沈雪环皱紧眉头,低声道:“听着,告诉你一个很严重的事。我得罪过他,但我不知道他就是岘王。我现在就要跑了,你帮我遮着点。”
“什么?”秦知颐一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抓住她手腕,“不是。你都蒙上脸了这都能认出来?”
她掰开他的手,哭笑不得:“巧了,我得罪他的时候也蒙着脸。”
说话不及她抽身就要走,但在一群迎宾的队伍里,她的离开反而很扎眼。
李壑陵一眼就看到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待他再细看时,沈雪环正好回身偷看,四目遥遥相对,两个人都愣了愣。
就算认不出那女人的脸,他也认得出她的身体,尤其那副不盈一握的腰身,薄如纸片,劲瘦有力。
马车上的人瞬间有了反应,他气恼地一挥手:“乌金抓住她,活捉了做军妓!”
做什么?!
沈雪环感觉头发尖都着火了,打也不是打不过,但到底是她理亏在先,惹不起躲得起总行吧!
她运起轻功原地一踏,“嗖”的一下上了房顶,同时,天空响起无数信号,王府暗卫和皇城龙吟军都被召了过来。
乌金不敢有一丝怠慢,在女贼身后穷追不舍,沈雪环路过一个布坊,撕了块长绸当武器,险险绕开乌金的御赐宝刀。
乌金也没想到女贼身手极好,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招招直击对手要害。
这么跑根本不是办法,沈雪环边打边退,思考怎么跟他们周旋。打败乌金并不难,难的是之后该怎么办,李壑陵一关城门,满城搜查,她照样躲不了多久。
脑瓜灵机一动,想到个绝妙的主意。她趁乌金不备滑进大街上,转身之际火速披了个暗色门帘融入人群,等乌金下来时,满大街都是人,目标早已没了踪影。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