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前后态度截然不同,李昭棠也起了好奇:“你跟南周有什么渊源?怎么一说南周,你跟炸了毛的猫一样。”
不怪她激动,她跟南疆大营万万将士一样,用血肉为李家守着江山,背叛北澧的可以是臣子,可以是百姓,但如果是李家人,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奴家只是替天下百姓不值而已。”她如实道。
李昭棠笑容渐渐褪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本王倒没发现,你还有这等觉悟。”
沈雪环没来由冒出一股无名火,打天下的是他们,人人都是靠赤胆忠心,冲锋陷阵过来的,被人轻飘飘一句“好觉悟”带过,着实让人生气。
“这天下是你们李家的,您爱怎么说怎么说,恕奴家不奉陪。”她转身朝外走去。
“哎,你怎么生气了?”背后传来一声叫唤,“这么晚了,你上哪睡啊?”
“回来吧,回来。”
李昭棠十分有耐心的把她拉了回来,抬腿坐在了她对面。
“瞧你这脸拉的,多少也听本王解释一下啊。”
“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有人把刀架在王爷脖子上,逼您来的?”她冷嘲热讽。
“这丫头,一张嘴好厉害。”李昭棠摇摇头,“你在这睡,本王去隔壁房间,这总行吧。”
他走到门前停下,看着一地月光,长长叹了口气:“本王欠他们一个人情,还完两清。等一切过去,回到京城,本王带着好酒亲自去找你,咱们慢慢聊。”
情真意切,心窝子都快掏出来了。
沈雪环隔着门框看了他一眼,敷衍的笑了笑:“信王爷您,奴家还不如信母猪会爬树,奴家要睡了王爷请便。”
说完,她“啪”一声甩上了房门。
李昭棠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离开,他还从未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过。
“王爷。”
暗处,瑞王府护卫首领从墙头上跳下,握拳跪地行了礼:“这女人恐要坏事,不可留啊。”
“多嘴,你当本王有多无能,能被一个女人拖累?”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厉声道,“你只管盯着京城那些人,尤其是岘王李壑陵,一有动作马上来报。”
“是!”
一大早,沈雪环推门进了田棋的院子,把正要出门的人堵在了院里。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她莞尔一笑,绰约风姿引的人呼吸一窒。
“是你啊。”田棋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已经不是之前恭谦礼让的模样,眼中满是鄙夷,“你来这做什么?”
“当然是找你。”
田棋冷笑:“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东西,良家女子若遇到这种事,隔天就自缢跳河了,你居然还有脸到处溜达。”
“为什么?”沈雪环笑了笑,“做坏事的是你,受害的是我,凭什么死的也是我?”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女人就是个物件,本公子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武公子愿意宠幸你,你更该烧高香,死前能有这种价值,你知足吧。”
说着,他动手推她:“闪开,别挡本公子的道。”
沈雪环侧身给他让路,忽然,她眸光一冽,田棋身体一僵,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妈的,你会武功!?”田棋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脸不甘和难以置信。
“我还会杀人。”她俯视着他,灿烂一笑,仙女下凡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