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吭声,蒋夫人也不知该怎么帮女儿说话,只好看向李昭棠。
“武公子,你到底是蒋家未来的女婿,是澜儿的夫婿,你不相信澜儿,还向着外人,澜儿得多伤心啊。”
“夫人的意思,是让公子无视律法,包庇二小姐所作所为吗?”沈雪环驳道。
蒋夫人一愣,眼底闪过厉色:“姑娘好厉害的手段,在场全靠你一张嘴,就认定是澜儿做的了?人证物证呢?动机呢?京城里,大理寺判案都没这么草率吧。”
沈雪环噗嗤一笑,她好像对大理寺有什么误解。
李昭棠也皱起眉,他并不想听到关于二哥的任何事。
“劝各位擦亮眼睛,保不准有人贼喊捉贼,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想颠倒黑白。”蒋夫人白了她一眼。
“夫人是说在下有眼无珠,这么轻易就能被蒙骗?”李昭棠扫下衣袖,冷冷看着她。
“不敢,我是担心有些女人手段太高明,也不知从哪学的狐媚术,我们澜儿是大家闺秀,才不屑于这种手段。”
“是啊武郎,你信我!”蒋玉澜发钗都乱了,抓着他衣袖不松手。
她早看明白了,冬儿有动机是不错,但今晚肯定是那女人搞出来的动静,她早有察觉,防备了她们一手,这才让冬儿吃了亏。转头再装可怜把一切嫁祸给她,简直一箭双雕。
“你看清楚,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她第一次见面就把我推进水里,田棋把骗回来伺候你,没几天就失踪了,这种恶毒女人,你要留她在身边,她肯定会伺机报复的。”
“她就是想看我的笑话,自己安排好一切要嫁祸给我,武郎你千万别上当!”
“是啊,不然怎么解释就她一个人完好无损呢?假如人真是冬儿找的,怎么反倒把雇主给祸害了。”蒋夫人轻蔑看了沈雪环一眼,扶了扶头发。
“够了。”
李昭棠拧眉,蒋府的人说的没错,这事处处透着蹊跷,陷阱是蒋玉澜和冬儿设计的肯定不错,但白雪不会武,怎么能在二人联手织的局里,安然无恙逃出来?
除非,她背后另有高人出手。
他把目光转向怀里的女人,她正在擦泪,颇具外域风情的眉眼又柔弱又倔强,像迎着风沙倒飞的蝴蝶,让人狠不下心来。
多问无益,李昭棠摆摆手:“在下之见,此事全是冬儿咎由自取,偷鸡不成蚀把米。蒋府在姚江有头有脸,相信夫人惩治刁奴自有手段,不用惊动官府。”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点了冬儿替罪。
蒋玉澜愣了:“你就这么明着袒护她?武郎,我还没过门呢,成亲之日难道你想把她一并迎了吗!”
李昭棠不悦:“你倒是提醒我了,一并迎娶有何不可?”
耳根一跳,沈雪环隔着衣服掐了他一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胡说八道。
蒋玉澜傻眼了,气的两眼通红冲过来:“我今天非要扒了她的皮,看看这女人耍了什么手段把你迷成这样!”
她手刚一伸过来就被男人拦下了,一把拂开她,毫无怜惜之意。
“夫人,二小姐今晚受了惊吓,有些神智不清,不请回去看看大夫吗?”
蒋夫人还想说什么,对上他冷冷的眼睛,一肚子话最终咽了回去。
撕破脸没好处,她之所以给女儿谋这个出路,就是担心通敌卖国事发后,蒋家会被诛九族,让她嫁进京城高门脱离蒋府,如今无论多委屈,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而已,她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好,既然如此。”蒋夫人朝家丁吩咐,“来人,把冬儿和这群恶心人的家伙,全都乱棍打死,敢留一个活口,行杖的也打死!”
沈雪环眼尾一抬,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她刚要开口,忽觉袖子一紧,两根手指拽住她衣袖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