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但是”,沈雪环差点要动手:“不是,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吗?衣服是我买,我喜欢才最重要啊!”
掌柜着急的快跳起来:“对不住对不住,小的这不也是为您好吗?公子高兴了您过得好,您也能高兴不是?”
沈雪环一脸无语,扭头看向李壑陵:“明明说的都是官话,怎么这官话就起不到沟通的作用呢。”
李壑陵眼神闪了闪,似有些无辜。
“好了好了。”他把她拽过来,朝伺候试衣的侍女走去。
“这位姑娘要什么,你们拿什么,不得质疑一句。”
他是实权王爷,北澧骄子,皇室威压无形但有迹,侍女们都不敢抬头,仿佛有东西压着头顶。
“是。”
衣服一套一套送进来,李壑陵早换了套黑红相间的窄袖长袍,大马金刀坐在旁边喝茶,看着屋子中间的女人挑衣服。
渐渐的,他发现,这女人看款式,看裁剪,看绣工,看材质,唯独不看颜色,因为她只留下了白色的。
“你不要再看看别的颜色吗?”他放下茶碗。
“怎么了?”女人百忙之中从衣裙里抬头看了他一眼。
李壑陵皱眉:“本王,本公子不是对白色有意见,不过女子们谁不喜欢好看漂亮的衣服,白色会不会太素了。”
沈雪环看看自己一水的白色,又看看他黑红色的袍子,一对比也太鲜明了。
“你不也惯穿黑色?天天都是玄色打底,不嫌沉闷吗?”
“那是因为本公子常去一些旁人不去的地方,黑色不显眼。”
“得了吧,你那张脸才是最显眼的,不如先把脸遮起来。”她扭回去继续看衣服。
随侍的姑娘们听见这话都红了耳朵,偷眼去看那男人,结果看完一个个脸更红了。
李壑陵被呛了,倒也不生气,低头继续喝他的茶,忽然后知后觉想起来:“你怎么知道本公子惯穿玄黑?”
沈雪环一愣,连谎都懒得扯了,摆摆手打发他:“忙着呢,我要试这套,有什么话一会再说。”
她换了套银纱白的窄袖长裙,裙摆下挑了几绺深深的宝石蓝,走路像星河闪动,熠熠璀璨。加上她长身玉立,脊背挺拔,锋芒十足,活像把静待出鞘的神兵,发着幽幽寒光。
李壑陵眸色闪了闪,淡淡道:“别的姑娘穿白色,都是出尘纯洁。你穿白色反倒像把剑,还是把急的马上想出鞘的剑。”
这话听着不像夸人,但沈雪环很意外的点头赞同了:“沐雨的人也这么说,就当是夸我武功高吧。”
男人难得的赞同了一下:“确实高。”
乌金见他们俩居然能好好聊上天,不禁感叹万千。
临行前,太子殿下还嘱咐他,让他看住王爷,别老跟人家姑娘较真,现在看来太子殿下也能放下心了。
侍女忙前忙后又配了几套首饰鞋袜,一个姑娘发现耳环少了个珠子,连忙拿去隔壁首饰铺换,谁知刚出门就看到个女人鬼鬼祟祟往里偷看。
“去去去,哪来的要饭的,别挡路。”
这女人蓬头垢面,穿着破烂布衫,看不清样貌,只有一双眼睛漆黑发亮。
侍女忙得很,推开她就走。
女叫花子正盯着屋里那对男女出神,被人一把推了个跟头,她爬起来,恶狠狠盯着侍女的背影,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两步跟了过去。
“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