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他抚着她的头发,感受她擂鼓般的心跳。
“董凌威和奢玄骨已经死了,你再不停手,姚江城都要被淹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沈雪环感觉视野突然清晰,连空气里的味道都跟刚才全然不同。
眼前哪里还有船,她跟李壑陵一同站在块木板上,周围暗涡数不胜数,打着卷朝前奔涌而去。
眼前停船靠岸的山已经断了一大半,缺口处犹洪水过堤,向地势下涌去。
“我做了什么?”
她努力想回想,眼前却突然一黑,悄无声息倒在了李壑陵怀里。
等她再睁开眼时,已经过了整整三天。
喉咙干的快撕裂了,一杯清水忽然抵在舌尖,甘甜轻软,一口下肚仍觉不够,她想要的还有更多。
“嗯……”
耳边传来男人低压的喉音,一双冰凉的手抚上她脸颊,轻轻捏住下颚,想迫使她松口。
昏昏沉沉中,她不愿意放开这丝甘甜,咬的更紧了。
男人身体一僵,撑在她身侧的手微微抖动,好像在跟自己的理智做抗争。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手上多施了两分力,这才把自己救了出来。
伸手一摸,下唇已经被咬掉不小一块。
这女人是吸血来的吗?
他摇摇头,宠溺一笑,继续给她灌药。
一碗药下肚,又补了一觉,沈雪环终于醒了,可宽阔的床榻上多了个人。
那人和衣躺在外侧,把他护在怀里,发丝流水般铺开,浅浅的呼吸微不可闻。
最惹眼的是他的唇角,这么一张绝色的脸,精致的五官,下唇破了一大块。血痂刚结好。
她咂咂舌头,感觉嘴里有股血腥味,隐约间想起了什么。
真尴尬啊,还是装睡吧。
她翻个身躺平,晕晕乎乎又要睡。
但男人的手环在她腰上,又沉又痒,她推了推,没推动,往旁边蹭了蹭,见他没反应,又挪了挪。
就在她马上要挪出去时,腰上突然一紧,转头就对上了男人狭长漂亮的眼睛。
“深更半夜,你不睡觉想干什么?”他敛眉垂眼,露出一个轻柔的笑,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看着这宠溺的眼神,沈雪环顿时睡意全无。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这男人在冲她笑?他有病吧?
“额?你不在自己房间,睡我这干嘛?”
“你看清楚,这里是藏金楼,此处是本王的房间。”
沈雪环眨眨眼,借着微弱光线看去,确实是李壑陵的房间,衣架上还有他黑红相间的长袍,案上还有她看的书册。
但是……为什么他的房间,床榻上是红绡帐?这种秦楼楚馆的装扮看着不奇怪吗?
“你的爱好还挺独特。”她指了指头上的红帐。
“是啊。”李壑陵微微一笑,捻起她一缕头发,“不然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粗野的女人。”
“你说谁粗野?我是……等等。”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