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光霭,你好大的胆子,又敢擅自做哀家的主?”
乾宁宫内,武太妃拿起熏香全砸在太监身上,保养年轻的脸气的变了形。
“那个薛欢跟李壑陵关系紧密,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离心,要是被他们联手摆一道,拿到哀家跟南周勾结的证据,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全费了。”
“太妃娘娘,奴才就是打探过才敢做主的。当初在姚江,薛欢把岘王的人证物证都毁掉了,这案子最后虽然结了,但中间的艰辛没人比岘王殿下清楚。”
“姚江事一结束,两个人就分道扬镳,薛欢失踪了这么久,殿下回来也不找,您不觉得奇怪吗?”
武太妃蹙眉。
薛欢是新晋官员,她们接触机会并不多,只知道是受魏丞相所荐,在大宝华寺的案子上一战成名。
蚂蚱在洪家手里只是个负责孝敬的小角色,居然被他一举挖出文牒案,还咬死了洪家跟南周有瓜葛,捣毁京郊山庄,害死了贺兰弋借给董凌威的好几名杀手。
这些人都是他们苦心排布的,最后全被薛欢抽丝剥茧扯了出来,如今想来,好像不是薛欢多能耐,而是这些南周人碰上薛欢都慌了手脚。
武太妃有些松动了,这么看来,薛欢专行独断,跟李壑陵的性格确实违背,两人产生间隙一定是迟早的事。
冯光霭看她脸色知她是想通了,立刻道:“娘娘,功高震主古往今来都是皇家避讳,薛欢多次逾越岘王爷的规矩,恐怕王爷早看不惯他了,只是碍于是陛下亲提的少卿,才不好直接动手。”
“王爷说让他罚跪整整两天,您想想,这都四条命案了,他不让薛欢去办案,反而不许他插手,足见有多防着。”
武太妃神色愈发冷厉:“那薛欢什么反应?”
“薛欢说,跪就跪在宫门口,让大家都看看王爷过河拆桥的嘴脸。”
“当真如此?”
武太妃愣了。
这闹得也太难看了,薛欢好歹也是一身功绩,皇室这么对他,以后他还怎么在大理寺立威?
“呵,爱家就说,李壑陵这人向来自大,眼里容不得沙子,过刚易折,他迟早自食恶果。”
说罢,她放下香炉又叮嘱了一句:“但是李壑陵心机深,咱们也不得不防,稳妥起见你盯着薛欢,看看他们闹成这样,怎么收场。”
冯光霭一声“遵命”,躬身如虾退了出去。
小福子见他得逞,悄悄竖起大拇指。
“干爹高明,在太妃娘娘跟前面子越来越大了。”
冯光霭捻着拂尘,得意一笑:“你多学着点,杂家西去以后,这后宫还能少了你的去处?”
“是是是,多谢干爹提点!”
皇城下,宫门巍峨照紫金,官员偶有进出,都不明就里看着跪在城门口的少年。
小福子被晒的一脸红斑,打了个瞌睡睁开眼,薛大人还是纹丝不动的跪着。
那就再睡会吧。
他睡的安心,没听见城楼上禁军一阵骚动,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登上,众人立刻执枪行礼。
“参见平江王殿下!”
人影柔柔一笑,客气道:“起吧,北澧的礼数还真新鲜,居然有枪礼。”
“是!”
二人行过城墙,来到正中央,他身后的人俯视周遭,不由感叹。
“同是重兵把守的京都城,此处感觉祥和安乐,百姓安居。我们上京城却危机四伏,看不见的黑暗里都是敌人。”
“李家治国之策,颇有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