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遥遥望向窗外鸟雀。
“很快,孤也是有母后的人了。”
万里晴空突然风起云涌,狂风裹挟沙砾,掀翻了市集不少摊位。
诡谲多变的天气引起了钦天司注意,上次在北澧看见这么不正常的气象,还是几个月前在祭神塔开阵时。
“轰隆——!”
天生突然起惊雷,乌云翻涌盖住京城,天顶几乎压在额头上,迫得人心慌慌。
惊天雷突然炸开,沈雪环正要摘花,一个激灵直起了身。
“怎么了?”
男人从凉亭走来,自然而然抚上她肩膀,一手握住她五指。
沈雪环没回答,盯着天空看了许久。
从宫里出来,这天气就越变越糟糕,尤其雷声一响,她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南周。
“你怕打雷?”李壑陵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浅笑着拥紧了她,“不得了啊,本王的王妃天不怕地不怕,目无法纪之徒,居然害怕打雷?”
“看来,本王要跟钦天司的人多走动,日后你若欺负本王,就让他们设法打雷,总能救本王一命。”
沈雪环被他逗笑了:“说什么胡话,我怕打雷还不是因为你们。”
李壑陵十分茫然:“与本王何干?”
“关系大了,以后再跟你说。”
她不轻不重踩了他一脚,把鲜花放进他怀里:“这是待会进皇寺时要用的祭品,你找人插进水瓶里,能保鲜很久。”
“王妃叮嘱的事,本王当然要亲自动手才放心。”
说完,他拉着她去找瓶子,挣都挣不开。
“你找瓶子,拉我干嘛?我还有事没做完呢。”沈雪环一头雾水。
李壑陵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怕你逃跑,你这人除了武功,就是逃跑的本领高,本王若不仔细些,还得第二次发通缉令找你。”
沈雪环讪笑,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我都答应你了,怎么会跑,你当我是出尔反尔的小孩吗?”
他敛眉垂目,嗓音沉沉道:“并非不信你,是本王至今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这打磨人的丫头,苦恼本王追了这么久,竟然真的要为本王穿戴嫁衣。不怕你笑话,本王第一次打胜仗都没这么高兴过,”
沈雪环抿唇一笑:“你不是早就笃定,我上了你岘王府的册子,这辈子跑不了吗?”
李壑陵微微蹙眉,两指捏住她鼻子晃了一把。
“那些话听上去是吓唬你,如何不是宽慰本王自己?给你贴上岘王府的记号,本王才能安心看着你在京城自由走动。否则,本王的性子,必然把手脚捆了养在府里,一步也不许出去。”
沈雪环听了哭笑不得:“那你倒比贺兰弋仁慈,起码你只是想想。”
听见这个名字,李壑陵不悦皱眉:“他疯癫失常,岂能跟本王相提并论。礼尚往来,他人还未到,就送给北澧这么精彩一出戏,等他入京,北澧也会有大礼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