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原身曾为了求得秦寂手中的一本字帖,心甘情愿地紧随其后数月之久,使出浑身解数却仍未能如愿以偿,甚至连一个简单的承诺都未曾获得过。
如今他却突然想起要将这字帖送给她,恐怕不过是心中那份难以释怀的不甘在暗中作梗罢了!
秦寂紧紧握着字帖,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无法接受慕容妙竟然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自己。毕竟当初慕容妙可是为了这本字帖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啊!
莫非慕容妙果真已经变心,喜欢上了霍锦不成?想到这里,秦寂的脸色越发阴沉难看。
“殿下若是对习字失去兴趣,微臣倒是精通君子六艺,尤其擅长骑射之道。若殿下有意愿,微臣可以亲自教授殿下相关技艺。”秦寂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故作镇定地说道。
慕容妙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多谢丞相大人的美意。您贵为我父皇的得力臂膀,亦是我们慕容国不可或缺的朝廷重臣。本宫不过是一时兴起,现在兴致已过,实在不好再耽搁丞相大人宝贵的时间。”
又一次遭到拒绝,秦寂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紧紧捏住手中的字帖,定定的看了慕容妙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慕容妙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走进营帐,仿佛对秦寂前来找她这件事情完全不在意。
不远处,有个面容清秀的姑娘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只见她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揉捏得破烂不堪,原本娇美的脸庞此刻也因愤怒而变得极度扭曲。
一旁的丫鬟早已吓得浑身颤抖不止,过了许久,见自家小姐仍然没有任何举动,心中愈发害怕会被来回巡逻的侍卫撞见。
于是大着胆子轻声提醒道:“小姐,他们已经走得很远了……”
话未落音,姑娘猛地转过身来,紧接着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向丫鬟。
“本小姐难道眼瞎吗?需要你多嘴!贱婢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本小姐?”
丫鬟顿时跪地求饶:“奴婢不敢,奴婢知错,请小姐息怒!”
姑娘冷哼一声,恶毒的看了一眼慕容妙的营帐,怒气冲冲地甩了甩袖子,转身扬长而去。
这一切,慕容妙都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情。
此刻的她正呆坐在皇后娘娘的营帐内,对着眼前那堆积如山、厚厚的一摞画像发起了愣神。
皇后娘娘则在一旁苦口婆心地介绍着:“妙儿啊,你看这位乃是曹侍郎家的嫡长子,芳龄十八,只比你年长一岁而已。虽说其武艺并非最为出类拔萃之人,但他小小年纪便已考取秀才功名,可谓前程似锦,就连你父皇对此子亦是赞赏有加呢!”
接着,皇后又指向另一幅画像说道:“再瞧瞧这位,他可是柳太傅的宝贝孙子哦!不仅能文善武,而且相貌堂堂,生得一副好皮囊。在咱京城之地,他的名声那可是响当当的好哟!”
皇后将目光落在了第三幅画上,轻声说道:“至于这个嘛……欧词安,他呀,可是母后的侄儿,同时也是你的嫡亲表弟呢!今年才不过刚满十四岁,下个月就要迎来他十五岁的生辰啦。你的舅舅和舅母一心盼着能够与咱们结成亲家,而安儿自己更是对你喜爱有加。妙儿,要不你好好考虑考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