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对亲如姊妹的闺蜜,如今却因为一个渣男反目成仇,值得吗?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还是想和你谈谈,我有一些话必须要跟你说清楚。”珍妮依然紧跟在我的身后,穷追不舍。
我站下喘气,低头追着我的珍妮一个不留神撞在我猛然间停下来的行李箱上,打了个踉跄,朝我摔过来。我本能的伸出手接住了失去重心的她。但我也失去重心,我们两个同时朝旁边的冬青丛跌进去。紧要关头,一个男人冲过来,接住了我们两个,“你们俩没事吧?走路小心点!”
“哦,没事没事,谢谢。”我一边说一边站稳脚跟,低头拍着身上沾染上的冬青叶子上的尘土。
聒噪的珍妮却忽然变得十分的安静,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
这显然不是跟我说的,是她碰到了熟人?什么熟人?
我抬起头,怔了一下,“是你?”
“好久不见。”
许久未见的江正飞,这当口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围着蓝米大格子的羊毛围巾,看起来十分的文艺范儿。也是前面有一次看电视,说是江正飞调到南方某个沿海城市当了个副市长。我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回到这个北方城市。
“珍妮,你为什么换了手机号都不告诉我?你还好吗?”江正飞柔声问珍妮。
“我已经交新男朋友了,现在我们已经同居了,我跟你已经结束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也不要再来找我,让我重新开始新生活吧。我现在虽然找的是一个无权无势也没钱的普通男人,但我非常喜欢这种在阳光下的生活。你走吧!你快走!这里离我家很近,不要让这边的熟人看见你!走啊!”珍妮几乎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不给江正飞说话的机会,把他往走撵。
“珍妮,别撵我走好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想知道你的境况怎么样。”
江正飞把珍妮拉到一棵树的后面,压低声音,“毕竟我们俩有七年的感情,七年,难道你对我的感情是说斩断就斩断了吗?你对我就这么无情?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忘了你,我也斩不断对你的思念。这段时间我很想你。”
“藕断丝连还有意思吗?有意思吗?你告诉我!七年了,你早就说你会离婚娶我,可七年了,你根本从来都没打算过要娶我,我的整个青春都给了你,可你呢?我只想要一个结婚证,只想要一个完整的婚姻,你却不肯给我!这七年你玩够了,你就让我重新选择我的路,好吗?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太无望了,太累了。”珍妮痛苦的说。
……
七年之恋,却如鼹鼠一般,偷偷摸摸,我当初不止一次的劝过珍妮,不要去沾染有妇之夫,最后身心受伤的必是自己。这苦,本可以不去尝的啊。可是,珍妮却越陷越深,被纸醉金迷和权利轻易虏获。
对于珍妮是会和张开在一起,还是重新回到江正飞的怀抱,我一点都不想关心。
我提起行李,继续往前走。
路边的长椅上有一份晚报,我伸手捡起来,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出租房的广告。却看见手腕上露出来的疤痕,那是曾经为了珍妮打架留下来的永远的纪念。
如今,触目惊心的疤痕犹在,闺蜜情却早已不复存在。
我穿过斑马线,走进路对面的公园,捡了一个木椅坐下,在报纸的租房信息块里,挑选了几个平米不大的单独出租的单身公寓,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板块里所有的单身公寓已经租出去了,剩下的一个在郊区别墅,出租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单独阁楼,阁楼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进出的门也不用通过主卧,是直接挂在外面的铁楼梯。
一想,我是打算暂时在家里绣一些十字绣的,不用来回跑着在市里上班,郊外的空气也好,早晚可以出去锻炼身体。那么,这个房子也可以考虑。我试着拨通了出租的主人的联系电话,她的中文说得有一些拗口。
对方是一个相当活力充沛的、充满正能量的女人。她说她是一个嫁给中国人的美国舞蹈家,他们家的别墅很大,平时除了将一些房间短租给国内外的旅客之外,她还想把阁楼租出去。
问了租金等相关问题之后,我暂时预约了时间,说明天过去看看房子,再决定租不租。
交谈还没结束,我就发现我的身边多了一团阴影,我侧身一看,珍妮在椅子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挂断电话,我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现在就这么厌恶我?”
算不上厌恶吧,但我和珍妮之间好像隔了一层一层的山,已经没办法倾心交谈。我对珍妮,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