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时胡将军被朝廷从西北仙人关戍营匆忙召回京城议事。事后在回将军府的路上,胡建存连同十名随从,均被人杀死在离家不远的僻巷内,案件到现在仍未破获。
有人风传胡将军是被朝中主和派雇凶杀死的。因为胡将军是镇守西北仙人关的总兵,是坚定的主战派。但杀了胡将军,仙人关将岌岌可危,随时都有可能被戎族攻破,这正是戎族求之不得的。
“难道这也是季稳指使丁战,张弥干的?”吴名吃惊地问。
韩可萦摇头道:“没有人能拿出证据。但据说当时皇上召胡将军回京的消息,就三个人知晓,其中一个就是季稳。”
“那另外一人是谁?”
“另外一人是范阳侯袁淳。”
“啊?!”吴名差点惊叫出声。
“因为皇上与季稳,袁淳是当年起事时的结义弟兄,新朝建立后,他们都主动交出了兵权,领了爵位后从此不问军政,所以皇上一直对他们非常信赖。现在戎族一直在骚扰西北边境,朝中惧战的议和派大臣逐渐势大,皇上对西北边事举棋不定,便秘密召回胡将军要详细了解西北军情以备圣断,同时为周全起见,又召集季稳,袁淳进京,一齐商讨对策。本来部署非常周密,却不曾想……”韩可萦叹了口气,非常惋惜。
“没想到韩姑娘对朝政时局如此关心熟稔,在下佩服。”
“嘿嘿,这些都是听我爹生前讲的。他没去世前,对朝政大事一直都很关心。因为他也曾是当年义军的一名千户长,这江山建立也有他的一份功劳呢。只可惜后来他得罪了季稳,不仅未获封赏,还差点送了命。于是他便归隐田园。不曾想,十多年后,季稳仍惦记着他老人家……他老人家的《寒凌剑谱》。哼!”说着,她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但刺杀胡将军的为什么不会是袁侯爷呢?”吴名好奇地问。
“因为袁淳一直都是支持胡将军的,根本没有动机刺杀他。”
“也就是说他是主战派?”
“是的。”
“那季稳就是主和派了?”
“啍,他狡猾的很,根本从来就是在骑墙。两派都不得罪,态度很模糊。所以他才非常可疑。”
听到此,吴名顿时感到脊背发冷。他真的没想到,成国公季稳竟然是如此复杂的人物。
“看来,这个义子身份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我决计不能成为他手中屠戮忠良好人的刀剑。”吴名道。
“吴大哥深明大义。”韩可萦有些激动地道。
正在此时,城内二更钟响。
“我现在必须要走了。吴大哥我们还会见面的。如果你脱身需要我做些什么,我一定尽全力而为。”韩可萦说完准备离开。
“多谢韩姑娘,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吴名叮嘱道。
韩可萦回头莞尔一笑,系上面巾,转身离去。
经此一聊,吴名对季稳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在心中也已给他画了像:虚伪,阴狠,狡猾,奸佞。
因此,他已下定决心,绝对不会答应做季稳的义子。但不做这个义子,那面临的可能将会是难以预料的麻烦。这也使他又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
“现在必须着手考虑脱身之策了。看来季稳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留下,季霜咛那里怕也是很难指望得上了。”他心里道。
他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无尽烦恼。不知何时,实在太困了,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