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迟疑一下道:“是……是赵复周,赵公子派我们来的。”
“赵复周?赵复周是谁?”钱云长疑惑道。
“是……前朝靖王之后……”黑衣人道。
“啊?!”钱云长大吃了一惊,道:“没想到,大新朝都已建立十五年了,还有前朝残羽在境内活动。”
此时,甲板也开始起火。铁无衣催促道:“钱大人,白大哥。此地下宜久留,不久船怕是要快沉了。”
“这黑衣人怎么处理?”白应龙问道。
“放了他吧,老夫说话算话。”钱云长道。
那黑衣人站起身,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忽然又诡异一笑,嘴角流血,缓缓倒地而亡。
“他死了……好像是中毒……”白应龙蹲下身看后道。
“走。”钱云长看了一眼那尸体道。
三人忙跑到船头,跳上小船,几个纵身便借力上了岸。
站定后,铁无衣看着已被大火吞噬的船问道:“钱大人,那些人为什么要袭击你?”
“哦。老夫也不甚清楚。本来最近一直在各地军营巡察,前两日忽然接到朝廷飞鸽急令,让我去范阳公干。不曾想,人还未到却在此地被一群不知来路的黑衣人袭击。”钱云长道。
“钱大人,刚才那人自称是前朝余孽。”白应龙提醒道。
“不错。”钱云长说着从袖中取出那只信封,启开后抽出信笺,看后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
“怎么了?钱大人。”铁无衣奇问。
钱云长将信递给他看。铁无衣接过信笺,只见上面写着几句:“速杀钱云长,斩首祭靖王一一赵复周。”
铁无衣喃喃道:“先前,我知道赵复周一直在追杀四名前朝军中叛将,以祭其先父。不想,现在又开始要追杀在朝高官了,难道钱大人也参加了下风口一战?”
钱云长眯眼回忆道:“不错,当年下风口一役,我夫作为天字号义军的前锋,的确把大周官兵杀了个人仰马翻。可当年,参与此役的诸将大多健在,比我功劳更大的也不乏其人,为何赵复周偏偏要选择追杀老夫呢?”
“天字号义军?那是哪支义军?”铁无衣问。
“季稳为首领的那路。”钱云长道。
“哦,原来钱大人曾是成国公手下得力干将。”铁无衣道,听说他曾是季稳手下,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哼!当年是。现在早已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钱云长冷笑道:“算了,不跟你提这些了。”
“钱大人,现在我们船只已毁,此地不着村镇,
“哦,翻过前面那座山,便有人家了,到那会有办法的。”铁无衣指前面山坡道。
“好!那有劳铁少侠带路。”钱云长道。
三人转身施展轻功向山坡奔去。片刻功夫后,便已到了山顶。
山顶上并没有见到郭寒威三人,铁无衣突然。心下隐忧。站在山顶朝山坡下望去,不由惊呼一声:“不好!”
只见原本拴在农户院里的两匹马已不知去向。坡上只有羊群鸡鸭在,却不见一个人影。
铁无衣心里咚咚乱跳,飞身下了山坡。闯进院内察看。刚推开房间,冲鼻便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入眼的是农户夫妇及两个孩子的尸体。
铁无衣一阵愤怒直冲天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差点吐出血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钱云长茫然地问。
铁无衣没理会他,又跑到其余几户人家去查看,俱是一番惨景。
郭寒威夫妇和季霜咛已不知去向。
铁无衣坠入冰窖,好半天才缓过神,喃喃道:“到底是谁干的……”
白应龙也恨恨道:“这些都是普通百姓,是谁这么残忍下此毒手?目的又是什么?”
“铁少侠,到底怎么回事?”钱云长问道。
铁无衣强忍愤怒,道:“我的三个朋友失踪了,他们不会不辞而别的。一定是被人掳走的。这些百姓被杀,一定也是掳走我朋友的坏人干的。”
“那些坏人是谁?”钱云长问。
“我不知道。”铁无衣缓缓摇头道。
“不过,铁少侠也不必过于担心,从目前情况来看,你的朋友至少还活着。”钱云长道。
“可我不能确定,他们。
“可现在一个活口也没有,现场也没留下什么线索,你怎去找?”白应龙问。
铁无衣略一沉吟,飞快地朝延寿谷隘口奔去。钱云长和白应龙紧随其后。
铁无衣马不停蹄,直奔到童百岁住处。但见那座小院柴门落锁,寂寂无人。
铁无衣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恍惚起来,喃喃道:“难道……我们真的被他们发现了……”
“被谁发现了?”钱云长不解地问道。
铁无衣不知道现在告诉钱云长妥不妥当,所以便摇头道:“两个坏人,大大的坏人。”
“哦,既然铁少侠不便说,老夫也不强问。如此看来,你的朋友应该是被那两个坏人劫持了。现在他们必定也早已离开了这儿,你在这里苦等也不会有结果的。如果你有需要老夫的地方,还请你尽管开口。”钱云长道。
铁无衣点点头,道:“多谢钱大人。”
“钱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白应龙问。
“铁少侠的意思呢?”
“我也不知道。现在我只想尽快找到他们,救出我朋友。”铁无衣六神无主地道。
“既然这样,不如陪老夫去趟范阳城做件要事,再顺便打听寻找。”钱云长道。
“是朝廷急令的那件要事?”
“不错。”
“既然是朝廷急令,我身在江湖,怕不便参与。”
“老夫信得过你。”
“去范阳做什么?”
“将已逝范阳侯袁淳的女儿送去长安。”
铁无衣听后一脸惊愕与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