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不规则的刺鼻黑焦地中,有一个规则向下的斜坡。
我抓住一把云纵身而下,飞下斜坡,再张开手,果然带不来那一片天。
“我擦比吖的,那小子又从哪来的,济渝妹子护我!”
我一显形,老头第一时间窜到林济愉身后,我上前几步,他退几步。
“你躲就躲,别拽着林济愉跑行吗,我有事,不找你。”
老头这才狐疑松手,但自己还是离我很远。
想起来的时候有个蝎子残骸,我对蝎子了解不多,分不清品种,更不知道是谁。
“外面那个蝎子是你们杀的吗,是谁?”
“主要是叔杀的,我没做什么。”
哦?
这老头这么强?
“老头,你贵姓啊!”
“还他妈挺客气。”老头失声一笑,“免贵姓朱!”
“你除了唬人给人下咒,还有什么本事?”
“就会些小把戏,小把戏。”
“给我看看呗。”
“这……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就看…”
“相割铳!”
“你妈!”
我一手推开林济愉,一手立起五根刺石,那看不见的气流,竟能将刺石破出圆口,眼看气流离近,我便退后,两根舌鞭穿过刺上圆洞直逼朱老头。
洞虚眼大开,怕那老头有什么奇形怪状的招式,果然舌鞭刚到,他的身影便消失。
感知中,背后有道气息凭空出现,我张开鬼面翼,用锋利的翼骨去扫,脚下却好像悬空,踉跄狼狈,被迫振翅飞上,洞虚眼却看不见东西。
“舍掠!”
舍掉眼上阴翳,那老头近乎贴脸,伸手碰上舍掠之环,瞬间只觉黑雾好似要离体,但魔气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搬动的!
蝠翼中冲出无数虚体蝙蝠,老头迅速用什么东西在自己手臂上划出道口子,抓了一把扔过来,而后又一次消失,我感知四周,原本的林济愉不知道到哪去了,在一处圆坑里出现两个她。
我散去一身威势,跟她们俩面对面。
这俩人脸上表情一个比一个懵逼,气息、身材、衣物,哪哪的细节都一样,一时我也分不出来。
左边那个从懵逼变得睿智,袖口划圆,又变成那穿军大衣的朱老头。
“笑面干事,我这雕虫小技,您看如何?”
“啧,都够邪乎的,牛逼。”
我不禁竖起大拇指,这短短交手,一套套的招数,打的就是出其不意,威力也足够,正面能敌李森,暗面能害苏诧,太牛逼了。
“还有这一手,你来。”
朱老头难得靠近我,抓起我手臂,不知何时,上面多了道伤口。
我用洞虚眼看去,他手腕上的却没了。
还没发问,他撵着我的伤口,攥在手里揉,而后伸出两指,在他与我腕上各轻点一下。
“这伤口啊,越小越容易好……”
“卧槽!”
伤口,分成两瓣了???
“牛逼!牛逼!神啊卧槽,神乎其神!”
牛逼,无需修饰。
我死死抓着老头手腕,就像牵着受惊的猫,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他跑了,连连称赞:
“牛逼!朱老头,你跟我回秀区,咱俩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如何?”
“这……”老头面露难色,“得了吧,老头年纪大,哪有野心,也就图个清净,让我管事也不会,仗也不愿意打……不过倒是能去养着,但是估计你也不养闲人。”
“其实闲人够多的,老姐姐们也不少,您老就过去没事跳跳广场舞,下下棋,溜溜弯,捡点破烂……现在捡那玩意没嘛用。反正你只要来,嘛也不用干,就是谁受伤了治治病,有人打上门来出手拦拦,别碍着自己清净嘛,而且打上门的可能性也不高,绝对有利无弊!”
“是啊朱叔,来嘛来嘛,我给你做饭吃。”
林济愉也挽着老头胳膊在劝,被老头推开,可她一撇嘴,老头就心软。
“哎呀呀,我去,去就是,先说好了,我刚才不是客气,我要是过去,真大事不管小事不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放心,您老尽管体验生活!就是现在可能得让您老动动,陪我打一仗先。”
“什么仗?”
“现在我们已经打过来了,先打四天王,不能让别人干预了,陪我拦住支援就行。”
“行,在哪?”
我寻着感知看去,与百米外,祥区另一角的群兽对望。
那一端,蜜獾头瞪圆了小眼,众目睽睽之下,侧侧头,摆摆五指利刃的手,推推斗笠,许久之后,便止住不动。
“十刃獾又犯什么病?”
后面席地而坐的巨物抬肘蹭旁边的巨物,问道。
“谁知道,我又不是他。你问问他不就得了。”
巨物觉得有道理,便要用手指戳那蜜獾。
蜜獾自己转过头来,咧着嘴,双目浑圆,战意像烧尽百里森林的火般昂然。
“老子跟他对视了,那小子有种!走!跟老子干他丫的,跟他比划比划!”
巨物脚下,有条盘伏的青色巨蟒,闻言吐着信子抬头,虚眼看去。
“哦呦,果真能看见,好强的神识,此子不可小觑。”
“真的假的……”听这巨蟒一说,巨物也看过去,“卧槽,真的,水鱼翁,你看啊!”
旁边的巨兽也寻着看去,“嚯!还真是!”
这下,所有动物都不再怀疑,自己放出神识看去,除了本身神识较弱,导致看不懂状况的,稍微强一些的全部起身,各发兽鸣。
“冲!冲!干他丫的!冲!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