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之中，极浓厚的冰寒之气逸散出来，将烟尘尽皆逼散，露出残肢断臂血腥的地面来。
方春生打量着地面上的战场景象，不由得摇了摇头。
“人都说妖魔在面对我们剑修时死法最惨烈，如今一看却不是如此。”
叶芷柔瞪了眼身旁的方春生：“怎么？”
身穿夜幕强袭战甲的方春生识趣地没有继续说下去。
也不怪方春生说出如此话语，若是有人看见叶芷柔的术法必定要说出比方春生更不留面子的话。
叶芷柔咂咂嘴，将视线从地面上收回来，辩解道：“本来我也不是这样的……”
“都说术修最体面，但是体面的术法没啥威力啊，上战场又不是去耍帅的，我就把术法改成这样喽。”
方春生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他还是识趣地什么都没有说。
地面上，那些妖魔的残躯被冻在冰块里，神态各异，冰块内部甚至还流淌着妖魔们的血，说是惨烈一点都不为过。
“不说这些，方道友，咱们下一步是去做些什么？”
\"嗯……我想想。\"
凌冽的风中，方春生抹去脸颊溅上的妖魔血液，回忆起地图上的部署来。
自己两人在前线之外偶遇了妖魔群，其数量不小于五百，大多都是筑基期的妖魔，说明妖魔的主力军团并不在周围。
按照前世的记忆来说，妖魔军团一直都在前线驻扎着，虽然有很多次换防，但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保持着对人族前线的骚扰，为的就是不让人族没有喘息之机。
妖魔军团在前线驻扎最少的一次，也有两支完整编制的妖魔军团。
自己和叶芷柔都已经离开前线十几公里了都没见到什么像样的妖魔建制，说明妖魔军团是真的没有在此处驻扎。
为什么？
方春生脑中不断分析思索着妖魔的动机。
是因为师尊破坏了节点？还是因为师尊在红尘界跟末日使徒干了一架将末日使徒干伤了？
不，不可能如此简单。
就算师尊破坏了万兵坟场的节点，妖魔也绝对有办法恢复，或者就是说没办法恢复，但也绝不可能坐以待毙。
妖魔们会想出更多的办法来达到它们的目的。
他不禁回想起当时在万兵坟场那个元婴境妖魔所透露出的秘密来。
“……我们在侵蚀这方世界的灵力走向和世界根源……”
“经过我们的勘探，六大禁地是世界根源的主要脉络节点，如果我们毁掉了这些节点，这个世界的上限就会跌落，这方世界的原生生灵就绝对无法战胜我们！”
“我们在汇聚大批尸体，去转生一具空明境的妖魔……”
“这个世界其实是天界的最大一半，而我们已经获得了天界的另一小半。”
“只要我们获得了这个世界，我们就能通过转化池托生天界之中，成为天界的生灵！”
当时那个被骗了的元婴境妖魔是这么说的。
方春生的大脑飞速运转，开始快速梳理的当下所知道的一切信息。
妖魔们当然不可能放弃攻打修行界，修行界是天界的一半，为了获得完整的天界，妖魔们势必拿下修行界。
妖魔们为什么要成为天界的生灵？
师尊一直监视着万兵坟场的节点情况，就算是被师尊端掉了六大节点之一，妖魔们也没有任何表示，这又是为什么？
转生一具空明境的妖魔……
方春生猛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妖魔们收缩了战线，暂时放弃了抢回万兵坟场节点，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去转生那具空明境的妖魔尸体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当时师尊对战末日使徒前跟自己所说的那句话。
“这方天地在帮助那三个五阶能力者，还压制了末日使徒的实力，让其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
“天地的加持已经倾注在为师身上，很好，我总算有了点信心……”
这是师尊的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