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起来了!”赵群撇着嘴说道:“在忙活啥?”
“想上新产品,光这两样太单一了,想弄点别的。”
刘丰一边说一边收拾了一下桌上散乱的图纸。
“钱都让你挣去了,那个,刚才我给涛打电话了,他往这赶。”
赵群说道。
现在刘丰和赵群陆涛喝酒,没事的情况下基本每周一聚,有事另加,去的地方以赵群介绍的那个好地方居多。
赵群说那个地方离着刘丰的家近。
“家里孩子小,万一有事,你一会儿就回去了。”
赵群这么说。
陆涛就在旁边笑。
刘丰明白,俩人就是冲着那里可以喝花酒去的。
三个人喝酒,原来的时候还轮着请,自从陆涛说瑞康公司的货供不应求后,喝酒吃饭就都是刘丰的了。
吃大户,好像是应该的。
刘丰每次都只是要三个陪酒小姐,说说话,每人五十块钱。
陪酒小姐会烘托气氛,比只有三个大老爷们坐着干喝强太多了。
“啥时候,你也请兄弟们一个高级的。”
赵群有一次喝完酒出来,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
“等我挣了大钱,我请你们个高级的。”
刘丰笑着说道。
刘丰不舍得花这个钱。
家里的房子,每月还贷款,公司的房租,员工工资,还有家里老婆孩子的吃喝,尤其是儿子,刘丰怎么都想给他最好的。
就像赵群说的,关灯五分钟,每个陪酒小姐二百块钱,三个人就六百,有这些钱,还不如给儿子买奶粉和尿布呢。
“以后,我每个月给家里五千块钱,花不了你就攒起来。”
刘丰递给周静厚厚的一沓百元钞票说道。
“……”
周静把钱接到手里,没吭声。
做一个纯粹的坏人和做一个纯粹的好人一样难,背叛家庭,爱过金妮的刘丰,和现在主动把能拿出来的钱交给老婆的刘丰,是一个人。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出过轨的男人,能没事就在家陪老婆孩子,有钱主动上交,无论怎么看,都有点浪子回头,洗心革面的意思。
就连心有怨恨的周静,在孩子咿咿呀呀的学语声中,情绪也渐渐平复了。
然而,周静一家人的平静,却被一个半夜的电话轻而易举地打破了。
二零零四年的夏天,刘丰和周静的儿子刘晓松一岁半了。
八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刘丰搂着儿子睡着了,周静在洗手间洗一家人洗澡换下来的衣服,洗完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多了。
周静去阳台晾完衣服,回到卧室,轻轻把儿子抱了起来。
睡觉之前,周静都要给儿子把尿,尿完之后再包纸尿裤,这是惯例。
“……嗯,把尿?”
周静跪在床上抱儿子,惊动了旁边的刘丰,刘丰睁开惺忪的眼睛,嘟囔了一句。
“嗯。”
周静嗯了一声,抱着儿子从床上下来,走到错层楼梯的台阶上坐下,台阶
晓松在周静怀里,还没醒,周静抱着他,耐心地等着。
“不尿算了,直接穿上纸尿裤吧。”
刘丰从卧室出来去厕所,回来的时候,看着儿子还没尿,说道。
“再等会儿。”
周静说道。
“现在,晚上不开空调了,出汗多,说不定就没有。”
刘丰说着,在楼梯上坐了下来。
刘丰刚坐下,放在沙发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晓松在周静怀里吓得抖了一下,一下子尿了出来。
周静连忙小声安抚。
“谁啊,这么晚了。”
刘丰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迅速起身把手机拿了过来按了接听。
“喂!“
刘丰喂了一声。
“刘哥。”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刘丰的手机里面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