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儒绾此刻的表现,沈苏白的心中有着一些初步的喜悦。至少对于搞定儒绾来说,这已经迈出来了很大的一步了。而对于沈苏白的整个计划来说,搞定儒绾,也是他这个计划之中,非常重要的一步。
如果,这一步都搞定不好,那么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十分的容易被儒绾给怀疑上了。而现在,看儒绾这样后悔和自责的样子,这一部分的事情,暂时是不用担心了。儒绾已经将很大一部分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她认为自己是他们被发现的主要原因。
人,一旦将一件什么事情主动的包揽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么在这个时候来说,这个人就是十分的盲目的,因为她只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而不会再找更客观地原因,结合现实和实际来看待问题。
更加的就不可能,会怀疑到了沈苏白的身上来了。不过,纵然沈苏白的心中,对于儒绾现在按照了她的想法在走下去,心中计划施行了有着几分的愉快。但沈苏白知道,接下里要做的事情,才是会决定他整个计划,到底会不会成功的最重要的因素,这个因素不在儒绾
这里。
儒绾只是一小步,所以沈苏白的神情像是千年的寒冰一般,不管经过怎样的动荡,就是没有丝毫的融化的迹象。不过沈苏白还是对于儒绾那句话,露出了十分的宽容的神色。“我们早就已经暴露了,不在这一时半刻。最重要的事情是,现在我们没有被抓住。所以,我们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十分的小心了。不能够留下来任何的把柄在他们的手中。”
沈苏白黑嗔嗔的眸子之中,闪烁着将人的心灵镇压着的光芒。儒绾用力的点了点头,她心甘情愿被这光芒给笼罩着。所以,儒绾自然地也愿意顺着沈苏白的思路走下去了。更何况,这和她联系的人,都已经被杀了,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联系她的人,接下来会是谁。
现在又正是在特殊的时期,若是有人想要借助这一点,再一次的将他们约出去,到时候被抓住了,这罪名可就是铁定的了。儒绾已经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了,现在无乱如何她心中有多么的想念东齐,她都不可以再轻举妄动了。
纵然是她再想念东齐,东齐的人,现在也可能越过南楚建立的高墙,逃过到处布
置的眼线,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儒绾决定,要等到这风波彻底的过去之后,再慢慢地活动起来。
什么都不重要,命最重要。她的命也不重要,但是沈苏白的命是十分的重要的,她不可能要拿沈苏白的命,去开玩笑的。
而且,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对于东齐来说还是十分的有用的,他们也算是东齐在金陵城之中,唯一的眼线了吧。
“这样就好,等到这一阵子过去了,我们再做其他的打算。现在,先静观其变吧。只要没有把柄,一切都好说。”沈苏白带着几分惆怅的声音,一点一点的滑进了儒绾的耳朵之中。儒绾抬起那双水波流转的双眼,看着沈苏白的侧脸。
儒绾也已经记不得了,到底有多长的时间,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过沈苏白了。沈苏白的脸颊显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棱角分明。但是那脸颊边确实消瘦的更加的厉害了,他的嘴唇染着几分白色,那白色像是清晨的雾气一般,浸染了沈苏白的嘴唇以及面颊,儒绾这一仔细的看,才发现,沈苏白的身子似乎已经越来越虚弱了。
她明明记得的,之前的沈苏白,虽然
看起来有着几分羸弱的气质,但是整个身子看起来仍然是十分明朗而苍劲的。可是现在,儒绾看着沈苏白,好像就像是一颗树叶已经在逐渐的泛黄,枝丫在逐渐的失去养分,生命快要走到终点的树木一般。
儒绾的心中忽然的便生出来了一种惊慌,这种惊慌像是一阵狂风,从儒绾的心中刮过,么果然的刮出来了一个大洞。儒绾听到那风从这大洞之中,呼啸而过,这声音让她感觉到害怕。好像,就在下一秒钟,沈苏白就要消失了一般。
在这一阵沉静之中,沈苏白慢慢的拿起茶杯,准备喝茶。而在沈苏白的手就要触碰到那茶杯的时候,儒绾忽然的上前一步,将沈苏白手中的茶杯,不顾动作的激烈,将茶水洒了出来,而将沈苏白手中的茶杯给夺了过来。
那泡着竹叶青的茶水,清澈透亮,色泽鲜明。清香从茶杯缓缓地往着鼻翼住处,飘散着,这清香让人心中飘起一阵美妙。让人忍不住,想要即刻的尝一尝这茶水。
可是儒绾粗暴的打断了这一切。沈苏白还保持着拿茶杯的姿势,黑嗔嗔的眸子之中泛着几分清冷和错愕。
当儒绾将那茶水拿到了自己手中的时候,很显然她刚才凝重的神色,得到了舒缓。在儒绾用手轻拍了一下胸口,沉沉的呼出来一口气,抬起头那双清澈额眸子,看向沈苏白的时候,她的双眼之中显然的也闪现了一丝丝的尴尬和惊慌。
在沈苏白那微微错愕的神色之下,儒绾咬了一下嘴唇,脑子之中灵光乍现,她即刻的解释道:“公子,这这水凉了。我给你去冲一冲,你再喝吧。”
像是害怕沈苏白接着追问,儒绾说完了这话,就立刻的端着茶杯往着门外走去了。而那茶杯之中的水,其实一点也不凉,那温度正是不凉不热,可以舒服的喝上一口的好时候。
但是沈苏白不傻,他其实也是故意的。他知道这茶杯之中有什么,但是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照喝不误。
没有办法,很多时候想要做成功一件什么事情,已经不仅仅是脑力上的运转了。还包括身体上的牺牲,他如果不喝的话,那么就是对东齐的不敬,更何况,他只有通过不停的喝药,才能够不停的得到解药。如果得不到解药的话,他的身体恐怕早已经千疮百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