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找伴,玄天华第一个能想到的人就是凤家那个三丫头,于是连连摆手,“我一个人挺好,不需要伴。再说,你那个三妹妹就算是来了,多半也就是低着头走在后面吧?那跟我一个人走走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凤羽珩笑得贼兮兮,“怎的我一提起给七哥找个伴,七哥想到的就是想容?是不是你心里头也惦记着那丫头?”
玄天华苦笑,问玄天冥:“这丫头的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着些什么?”
玄天冥哪知道这丫头想了些什么,只无奈地摇头,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玄天华这才跟凤羽珩说:“我之所以想到你那个三妹妹,一来是你总喜欢把她往我身边推,二来,我也的确是很少接触女孩子,除了天歌,再想不出别个。”
凤羽珩撇嘴:“天歌是妹妹,不算。”随即眼珠一转,“七哥若是不喜欢想容,到也有另一个人选。”
他二人不解:“还有谁?”
她说:“封昭莲。”
玄天华无语,“算了,还是想容吧!”
于是,凤羽珩哈哈大笑地告诉白泽先奔凤府去接人。白泽就听宫车里笑成一团,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可他的唇角却也不自觉地上扬开来。黄泉告诉他:“白姑娘也好很多了呢,小姐说,等到大年时就跟从前一样了。”白泽的笑便又溢得更开了些。
宫车到了凤府门口停下,黄泉跳下车去请想容,不一会儿,却见粉黛先从里头走了出来。换去了白天里的盛装,穿了一件艳粉色的长裙,到也十分漂亮。
凤羽珩今晚心情很是不错,趴在窗口看到了,便喊了一声:“四妹妹,出去看花灯啊?这一身挺好看的。”说完,又往巷子的另一头看了一眼,“五殿下的宫车还没来,你怎的不在里头多等一会儿?”
粉黛见到凤羽珩的心情
可就没那么好了,涵养也没那么好,就见她皱了眉,带着厌恶的目光瞅了一会儿,本想着这是九殿下的宫车,自己还是不要多话省得吃亏。可她从小就跟凤羽珩作对,已经习惯成自然了,现在凤羽珩就在眼前,还主动先开了口,她不回几句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左右一会儿五殿下也要来了,九皇子再嚣张,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自己的哥哥吧?
这样一想,粉黛的胆子就大了起来,提着裙摆往凤羽珩这边走了两步,十分鄙夷地道:“二姐姐到是好心情,怎么,你也要去看花灯吗?”
凤羽珩点头,“这是自然,过来接想容一起呢。”
听说她要接凤想容,粉黛更来气了。同样都是异母的妹妹,凭什么想容什么好处都沾得,她却什么都没有?
“哼!”粉黛冷哼,“今日姚家大丧,那吕瑶说起来也是二姐姐的亲表嫂,这种时候你不在姚家守丧,居然还好意思大摇大摆地出来逛街?”
凤羽珩想了想,点点头,“你要这么一说,今日逛街到还真是不太好。”
“就是。”粉黛冷笑着看她,“那二姐姐不不快快回去?”
“行。”凤羽珩很是干脆,“是该回去守丧,那四妹妹也赶紧回屋把这身喜庆的衣裳换掉,换身素装,二姐姐就在这里等你,你换好了我们一起去姚府。”
粉黛不解,“我为什么要去?你是姚家的人,我又不是!”
“这说的是哪的话?”凤羽珩板起脸来教训她,“咱们可都是姓凤的,都是凤家的孩子,你看,二姐姐我是嫡女,按大顺律例,家中庶女以嫡母嫡子嫡女为尊,母族亲辈均以嫡子嫡女这边来论。所以,那吕瑶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表嫂,也是你和想容的表嫂。四妹妹快别客气了,赶紧回去换衣裳,一会儿五殿下过来了也好一
并过去吊唁一番。”
她这话一说,粉黛就蔫了,凤羽珩说得全对,真要这么论起来,她是该跟着一起去的。凤羽珩如果要守灵,她首当其冲就得替着人家守,谁让人家是嫡,她是庶。
这嫡庶之分让粉黛恨得直咬牙,可她又能如何?韩氏已经死了,她这辈子也再没指望坐上嫡女之位。不由得恨起大顺这该死的律例来,心中竟突然之间起了一丝念想,如果将来五皇子能够继位为主,那她是不是就可以改改这种嫡庶有别的律例?而且到那时,她是正妃,必然要做皇后的,到时母仪天下,又有谁敢瞧不起她?
想着想着,唇角便不自觉地上扬起来,连带着整个人都跟着精神了。
凤羽珩依然趴在窗口往外看,粉黛表情的变化哪里逃得过她的眼睛,她只是不能理解,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天真呢?她的诸多美好想法到底都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呀?
“我听说吕家的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都没往姚府去呢,那二姐姐还是去看花灯吧!”粉黛突然就放弃之前的方法,改了主意,“看花灯好,一年就一次,二姐姐好好玩。”说完,提起裙子,欢乐地奔着远处缓缓而来的马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