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晌午进宫,与玄天冥一块儿陪着天武帝用了午膳。与此同时,淳王府那头,想容接到了一封来信,是济安郡那头送来的,四皇子身染恶疾,当地百草堂束手无策,命在旦昔,求凤三小姐往济安郡去见四皇子最后一面。
想容看到这书信时,第一反应就是:玄天奕在骗她!什么身染恶疾,无外乎就是想把她骗到济安郡去而已。过了这么久,她还以为那人早就已经放弃,却不想竟还是念念不忘。
她是个善良的孩子,不会因为这个就对玄天奕有所微词,反到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更重了些,也对玄天奕的愧疚更深了些。
可说到底,她还是认为这消息是假的,正准备跟那来送信的人说让他回去告诉玄天奕,济安郡她暂时不会回去,即便将来要回去,她与玄天奕之间,也就只能是师徒关系,仅此而已。可这话还没等说出
口,却见那来人“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给她磕了个头,不到二十的小伙子竟然流了泪求她:“三小姐慈悲,奴才不管您怎么想的,也不管您会不会回去看看咱们殿下,奴才只求您一件事,您跟御王妃是亲姐妹,您能不能帮着给说说,让御王妃给咱们家殿下瞧瞧病啊?那病也不怎么的,百草堂的人都治不好,他们说怕是天底下就只有济安郡主能够救得活咱们殿下。求求三小姐,帮着殿下在王妃那里说说情吧!哪怕王妃不回去,给些药也好,奴才连夜就走。”
他这么一说,想容到是听得惊讶了,不由得脱口问道:“你家殿下真的病了?”
那人一愣,随即反问:“难不成三小姐以为是假的?哎呀不是假的,是真的病了!病了好些日子,从奴才往京城来时,就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身上起疹子,一到夜里就发热,白天虽然能好一些,但那些疹子却时疼时痒,很是遭罪。原本请了百草堂的大夫,什么方法都用了,各种药试了个遍,可还是治不出个结果来。”
“怎么会这样?”想容急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在正厅里来回踱步。适才认为是玄天奕骗她的念头已然打消了去,一心就想着这事儿是真的,然后再分析玄天奕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分析来分析去也没个头绪,无奈之下只好对那来送信的人说:“你先别急,我听说今日御王妃进宫去了,估计晚些时候就能回府。我晚上往御王府去一趟,听听看我二姐姐怎么说。”
想容是真着了急,这一下午就坐立难安,连陪云妃说话都心神不宁的。直到傍晚时分,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坐了马车匆匆往御王府那边去。
七皇子玄天华回来时,云妃将这事讲给他听,却只得了他一句:“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然后再不开口,只是望着
屋外的天空,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御王府里,想容把玄天奕的病症跟凤羽珩描述了一番,凤羽珩听了之后心中也划了个问号,可这问号才出现没多久便又打散,换之是一个苦笑。只道那玄天奕到底还是没有死心啊!这样的招数都使了出来,竟还教了自家下人如何能骗得过想容,也算是下了一番功夫了。却不知,就算把想容骗回济安郡去,他又如何能把这丫头的心从七皇子身上给拉回来?
她问想容:“你想去看他吗?”
想容说:“不是去看他,是去救他。他得了那样的恶疾,若是再不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心里会很不好受,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为何呢?”凤羽珩问她:“他是生病,并非因你所害,任何人都有染病的可能,你有何自责的?”
想容摇摇头说:“他正值壮年,怎么可能突然就生这样的恶疾?我想来想去,到底还是与我有关,是我在他离京之前把话说得太狠了,二姐姐以前不是说过,人的心绪要是不宁、情绪如果不好,是很容易被恶疾侵体的。反过来,如果一个人一直状态阳光,染病的机率就会小上许多。所以我认为这事儿因我而起,我希望他能够好起来。”
“好了之后呢?”她继续问:“你知道他对你的心思,你若再次拒绝,难保下次还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你救得了他一次,救得了永久?”
想容微微摇头,“管不了永久,因为心中有执念,执念不去,心已成魔。二姐姐,给我些药吧!我只是去看看,他好了我就回来,七殿下那边……”
“我会去与他说。”凤羽珩笑着去揉想容的头,“我们容丫头也是个美人胚子,谁见了都喜欢,有人追求是好事,不要不开心。我这就去给你找药,再让班走护着你走,路途遥远,你自己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