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晓雨愈发觉得恐惧,尤其是不知道对方是谁的状态下,只有她的声音,听着听着,心就颤抖不已。
“就算要杀死我,你也让我死个明白!蒙着我的眼睛,还怕我逃出去暴露你的身份吗?”晏晓雨言语回击着,希望拖延一些时间。
“今日,你是不能活着出去了。既然想死个明白,我就让你知道你为什么该死!”她细软娇嗔的声音依旧慎人,让晏晓雨不禁想起了一个人来。
下一刻,有人把晏晓雨眼睛上的黑巾扯下,她微微摇头睁眼,看到冯鸢后震惊不已。
她扯下了蒙住自己眼睛的黑巾,看来是铁定不让自己走出去了。
内心只能期望阿辰她们尽快赶来。
“侧妃娘娘?怎么是你?”
冯鸢坐在一张椅子上,面色仍旧不佳,只是眼里的恨意太过明显,令她看起来很精神。“本来我想立马把你弄死,看到你这么冷静,我想,还是一天一天的把你凌迟至死才能一泄心头之恨。”
“为什么这样对我?”晏晓雨欲哭无泪。
一次又一次的被人威胁性命,到底是别人太凶恶,
还是自己太软弱?
“你听过王爷当初极度宠爱我的事吗?你的今日不过是我的昨日。”她深吸口气,眼眸低垂,“我放弃了更好的选择,低调嫁进敬安王府,倒也快乐的过了一年。六郎待我很好,好吃的好用的都是拿给我挑,有时连穆婷嫣的那份也在我房里。那段日子,六郎看书成痴,我便陪着他,在一边抚琴相随。有次,他找人做了两把轻灵的佩剑,取名干将莫邪,日日教我舞剑……神仙眷侣般的日子竟也能在深沉的王府里呈现。你说,我今时今日的我该作何感想?”
晏晓雨细细听罢,一口闷气悬在胸口,从冯鸢的话里,她意识到冯鸢也曾深爱司徒铉。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或他情变了,才生出无限悲伤和感慨。
“俗话说,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男人一般是靠不住的。”晏晓雨强撑着笑容,些微摇头表示。
“不,若没有你出现,我仍旧是敬安王府里备受瞩目的侧妃娘娘。”她忽然盯上了晏晓雨的眼睛,不肯放过她丝毫的表情变化。
“我在司徒铉那里,并不受宠啊。”晏晓雨否认。
说实话,在她心里,和司徒铉的关系始终隔着层膜。因为他每次出现都像神祗一般,居高临下的睥睨万物,
俯瞰众生。他的话,他的眼神,往往让人倍感亲切,实则并不是寻常人所看到的的那样简单。
所以,晏晓雨从未觉得自己在司徒铉那里有多少分量。
她只是看起来很受他宠爱而已。
渐渐地,晏晓雨开始意识到一些曾满心在乎的东西,正一点一点的崩溃瓦解。
冯鸢冷哼,不同意她的话,“你有自知之明,有些事却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晏晓雨不解,保持着沉默,只听得冯鸢说起了那件事。
“本来,我对掉了的那个孩儿并无抱有多大希望,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来算计我。”她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男仆,“把她的胞宫给我打下来。”
就连配着冯鸢的乳母也面色一凝,目光迟缓的看了看冯鸢,劝道:“娘娘?”
“动手!”
男仆得到命令,拿了屋内的一根木棍,慢慢上前。
听到冯鸢要伤她的那刻,晏晓雨真的怕了,她的意思是让自己以后都怀不了孕?“为什么是我?”
冯鸢把那个香袋拿在眼前晃了晃,慢慢解释着:“我的孩子没了,摔了一跤没的。但是,即便早有准备,仍是有人早就在我这里动了手脚。”
晏晓雨疑惑的看着她,那刺目的恨意令人心颤,但也还没能猜到她真正要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