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晏夫人也带回来了。”跃风内心犯怵,此刻的王爷就像带刺的刺猬,不敢靠近,更不敢多言。
难道新侧妃娘娘一大早就惹他生气了?
司徒铉甩出一生硬哼,大步流星的往碧霄阁去了。随后,他把跃风留在门外,自己于后院练功,暗红喜服上金线刺绣莽纹若隐若现,更似俊逸游龙。
跃风隔着门缝听到了主子怒中不稳的粗重气息,不免感到诧异,遂透过门缝看了看里面,竟发现,王爷还穿着昨夜的喜服。
难道他还没让孙侧妃侍寝?
孙侧妃若是没侍寝,王爷不可能在未央阁留到天明才出来?
推测之下,跃风宁愿相信王爷昨夜真的跟孙侧妃圆房了,但这样的结果,绝非是王爷以往的作风。
当年王府多少女人,都没
能在入门当日侍寝,而是过后经王爷应允,才有机会留宿夫人们院子处的。
如此一来,王爷浑身戾气就不觉诡异了。
若是他再听到晏夫人是准备和百里海棠同行逃离,不知做何感想?跃风倒想阻止,但越飞雨那个人绝不会只字不提。
内心哀叹一声,跃风只道,晏夫人自己保重。
一个时辰后,司徒铉浑身被汗水浸透,沉声吩咐门外的跃风:“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跃风随即道:“早已准备好了,请王爷移步悦华池。”
碧霄阁斜后方,一处细竹掩映下的玉石堆砌的宽敞浴池里,司徒铉三两下剥除了衣物,把自己浸泡在水池里。
水汽氤氲,悬浮在他愈发平静的面孔四周,渐渐消散。
昨夜太大意了,不该喝下那杯酒。
未央阁的事不管是不是孙可心所为,都不该给人留下把柄。
沉思敛去,潇洒的起身套上宽大的袍子,回到书房内静坐片刻,就把一本翻旧了的书拿在手中慢慢看着。
越是心静不平的时刻,越要做些简单的事。这是他一贯作风,似乎也是在逃避,只是他未有察觉罢……
午时过后,幽镜的垂青阁仍旧院门紧闭,
明月跌跌撞撞跑回来,询问杜管家好几次,才确信晏夫人仍在里面。
心情慌乱的明月匆匆行至门外,用力一推却没推动,再次施力,们仍然纹丝未动,她便着急了。
来回踱步,一边喊着:“夫人,你在里面吗?”一边焦急的看向外面。
“夫人,你在里面就回我一句话?夫人?你说话呀!”
里面却没丝毫的回应,就像不曾有那个人在。
明月趴在门上不停地拍打房门,急得快要流泪,只是拼命地喊着:“夫人?你开门啊!”
房间内,床榻边的帷幔下,晏晓雨双目呆滞,看似奄奄一息的报膝傻坐在地上。地板冰凉,肌肤一碰到就会产生冷意,她却不觉得。
屋外阳光明亮,浅浅光芒照进屋内,些许光亮投射在那张疲倦无神的哀美容颜上,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不管屋外外面多么光明,她仍沉浸在昨夜的厮杀和流血中无法逃避。
自小到大,父母相渐离世,悲伤已经慢慢的远去。当看到百里海棠死时,也莫名的悲伤了。
如果她不认识他,就不会有感触。如果他不曾多次出现,她就不会放不下。如果他不曾救她,她也不会莫名悲伤难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