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仗着有几分姿色,便在老娘跟前端起架子来!告诉你,老娘开这‘百花楼’这么多年,还没有做过赔本的买卖!”鸨母对她忍无可忍,火冒三丈的怒斥起来。
“你想怎么样?”金铃见鸨母死活不放开自己,不禁暗沉着脸,大声问道。
“我想怎样?”
鸨母见她不仅没有一丝悔意,反而对自己语气不敬,不由咬牙说道,“你既不愿替我慊钱,我留着你也是多余!既是如此,明日我便将你转手卖到城西的‘倚翠阁’去,那里的
客人,保证你每日应接不
暇!”
倚翠阁是整个南陵最不入流的地方,那里来来往往的男客多如牛毛,却全是些小商小贩,地痞流氓,或不务正业之辈。
而那里的老鸨也是出了名的霸道,但凡有姑娘不顺从的,一概用棍棒招呼。
“妈妈,不要!”金铃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当即跪倒在地,向鸨母连连求饶。
“现在后悔,已经晚了!”鸨母目光冷冽的瞟了她一眼,转头对鬼奴吩咐道,“将她给我锁盯牢了!明日一早,便将她送到‘倚翠阁’去!”
鬼奴连连点头,将金铃强行拖上了楼,关到房里落了锁。
“妈妈,开门!”金铃两手用力的拍打着门,苦苦哀求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妈妈,求你不要将我卖去‘倚翠阁’!”
她大声的求饶,却并没有引来任何人同情的目光。
相反,平日里那些同她有过节的姑娘们,在门外说起了风凉话。
她求了整整几个时辰,喊得喉咙都沙哑了,却依然没有人替她打开房门。
“怎么办?”
她精疲力尽的瘫坐在地,满眼绝望的自问。
看来这次鸨母是铁了心要将自己卖掉,自己若再不想出脱身
之计,便会变成那些龌蹉肮脏男人身下的一摊肉泥。
她越想越怕,身子不由轻轻颤抖起来。
“不行,我无论如何要逃出去!”她重新振作精神,对自己说道。
她缓缓起身,在屋子里四下张望着。
当她视线触及到窗户透进来的光亮时,她的眼睛顿时亮了。
她急急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偷偷向下望去。
只见地面距离自己所在的位置足足有一丈的高度,自己若是就这样跳下去,不死也会残了!
“我该怎么办?”
她顿时有些泄气,急得在房里来回踱步。
这时,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整个人顿时精神百倍。
她飞快的走到床边,将床上的幔子扯了下来。
她将床幔撕成大块的布条,一根根连接起来。
当她弄好一根长长的布绳之时,她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但她来不及作任何喘息和停留。
她先将布绳的一头牢牢捆在床脚,然后又一鼓作气,轻轻打开窗户,将布绳悄悄从那里放了下去。
她试着拉了拉布绳的结实程度,在确认无误后,便爬上了窗户,两手死死捉住布绳,沿着布绳慢慢滑了下去。
当她双脚落地之时,她顿时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