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等他晚上回来,就会来骂我这个给相府丢脸的女儿了。”
“小姐……”
兰芝想要再劝两句,却也知道自家小姐说的都是实话,外人都以为小姐恃宠而骄,哪里知道小姐在府中根本无人关心。
大概是得了赵氏的嘱咐,下人们动作很快,丫鬟将熬好的汤药端了上来。
薛抹云接过来闻了闻,身为专业的私人保镖,
通过气味辨别食物里是否有毒是她的看家本领之一,确认汤药没有毒性后,端碗一饮而尽。
兰芝心直口快,顾不上端汤药的丫鬟还在,直接说道:“小姐!药里万一有毒怎么办?”
“放心吧,嫡长女在府里中毒,她可还丢不起那个人来。”
薛抹云看着空空的药碗笑了下。
赵氏能够把持相府这么多年,倒真是个有心计的,只怕她现在,一定在咒骂她赶紧死吧。
可惜了,她薛抹云可不是那么容易死掉的。
薛抹云猜得没错,赵氏从送药的丫鬟口里得知她说了什么后,就一直自己房内骂个不停,先是骂薛抹云,后来连带着薛抹云的生母韩氏也一起骂了起来。
薛连画走进屋内的时候,就看见赵氏正在扔东西,眸色转冷,淡淡地开口说道:“母亲不该意气用事,平白被人拿了短处。”
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就因为今天这一件事,叫人拿了短处,还传到了太后耳里,若是太后不在意还好,若是太后计较起来,母亲名声有损,她也会被人看不起。
赵氏见女儿如此表情,也醒悟过来自己的错处,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是我不好,早该
趁着这些天让她直接病死算了。”
“我以为小瞧薛抹云了,她倒真是命硬,这样都没死成。”
赵氏恨恨地说道:“没死成正好,她今日敢对我耍心眼,就别怪我出手,让她生不如死。”
“母亲可想出什么主意?”
赵氏见薛连画这么问,直接问道,“你这么说,是已经有想法了?”
薛连画脸上浮现出阴狠的笑容,说道:“我记得母亲说过,有个远房表哥要来投奔父亲,留在府中参加科举考试,大姐姐连续被退婚两次,配表哥不正合适吗?”
那远房侄子虽然人品不怎样,但好歹也是一个举人,难保这次科举中了,出人头地,薛抹云跟了他日后翻身再来针对她们怎么办?
赵氏可不想给薛抹云翻身的机会,皱眉犹豫道:“你表哥在家中已经有婚配了,孩子都好几个了。”
薛连画故作惊讶地问道:“母亲难道还想把大姐姐嫁去当妻不成?”
“你的意思是……”
“母亲忘了吗?按西凉律法,偷者为妾。大姐姐背着您和表哥私通,相府丢不起这人,只能用一顶小轿将大姐姐从后门送走。”
赵氏心领神会,笑着点了点头:“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