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看到这捧着水的人竟然是薛抹云时,突然变了脸色,心里的一股怨恨喷薄出来:“不稀罕。”薛连画一巴掌将水拍打在地。
“你一个女人一定不怀好心,想要趁机加害于我,想得美。就算是好心,我也不要你的施舍。”
薛抹云反应不及,手中捧了许久的水被她打中,水一下掉落在地,没一会儿就蒸发掉了。
她愤恨地站起来,脸色严峻。刚才为了不让这水洒出,她小心翼翼,手臂都酸了。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却被她好心当成驴肝肺。
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低头怒视薛连画:“既然那就算了,不识抬举,渴死你吧。”
薛抹云不想再看她一眼,转而看向奄奄一息的薛少梨:“那么你呢,喝是不喝?”“我喝。
”薛少梨虚弱的答应。
“兰芝,过来。”薛抹云听到她的回答,回头叫兰芝上来。示意她去把水递给薛少梨。
“给,小姐。”兰芝答应一声,赶紧蹲下将水递给薛少梨。
薛少梨看了一眼薛抹云,犹豫了一下,接过水来,一饮而尽。喝完这冰凉的甘泉,她顿时感觉凉彻心扉,神清气爽,整个人一下鲜活起来。
薛抹云跟兰芝又将衣服上的水拧下来,装进瓶子里。砖头看到薛段升正在盯着他,面色苍老,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薛抹云心声不忍,这个人她真的是有敬又恨。敬她养活自己,养活了这一大家。恨他害死自己的生母。
薛抹云想了想,虽然她心里怨恨薛段升,但是到如今他落到这步田地,狼狈不堪。加上这段时间他似有悔意。过去的事已经过了,薛抹云也不想再多加追究,毕竟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她拿起水壶走了过去:“喝点水吧。”薛抹云喊不出父亲那两个字。
薛段升接过水来,仰头咕噜咕噜就照。
“你呢。”薛抹云将衣服上挤下来的水递给赵氏。赵氏犹豫了一下,好汉不吃眼前亏,加上此时口渴的紧,保命要紧,也管不了那么多,接过来就喝。
“有些人,一次不喝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薛抹云看了一眼薛连画。
只见她坐在一旁,气喘吁吁,感觉连嘴巴里,甚至整个身体里的水都要蒸发掉了。见到一个喝了水之后都神清气爽,此时更加口渴。觉得身体都要干得燃起来了。
她心里无比后悔,后悔自己不该一时意气用事,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对付薛抹云,也得先保住命才是。
只是现在也不好厚着脸皮再去求薛抹云了,薛连画
只好闭着眼睛,不去看她们,默默地的一遍又遍的吞口水。
薛抹云将剩余的一个水壶拿过来,把衣服上的水全都拧下来,装在水壶里面,这样这些水加起来,加上刚才带来的,够撑到找到客栈的地方了。
坐了一会,薛段升站起来:“我们走吧,不然赶不上行程了。”
几人倒是都活了过来,有了精神,但是此时薛连画已经接近中暑状态,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她呻吟着,犹如一摊烂泥,怎么都起不来了。她恍恍惚惚,感觉自己已经开始做梦了。她看着眼前仿佛下了一场甘霖,她张着嘴巴“水啊,水啊,”不停的喊。
薛抹云正要上马车,听到她这声音,终于不忍。她停了下来,走上前去,将水壶递打开,扶起薛连画来灌了几口水。
薛连画喝到这甘泉,就像是到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突然紧紧抱起薛抹云的手,抓住水壶咕噜咕噜几下就全部喝干了,还打了一个嗝。慢慢的过了一小会儿,她才舒缓过来。
看着蹲在面前的薛抹云,薛连画有些尴尬,斜眼看了薛抹云一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说着站起来摇摇晃晃朝马车里走去。
薛抹云无语,真是不识好歹,这种人真是绝了,毫无感恩之心,翻脸就无情,翻脸比翻书还快。
薛抹云也不想跟她计较这么多,浪费唇舌,还影响自己心情。反正她这样的性格,薛抹云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薛连画坐回马车中,心里还在怨恨薛抹云。不仅不感谢他,还感觉此时就是受到她的施舍一样,觉得薛抹云故意羞辱她。
马车颠簸起来,薛连画跟薛少梨
又开始晕车起来,她们靠在窗户边,努力调整呼吸,慢慢适应这行车的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