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学医的兴致不错,夏瑶的心情也不错。
一路往临江村行去,直到傍晚时分,才到了临江村。
大水还未彻底褪去,村里的空屋子都比泡在水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又湿又闷的臭味儿。
“我家就在那儿。”小宝朝着不远处的一座空屋一指,眼圈已是红红的,“我家就靠着江边,门口有两棵大柳树,我爹在柳树上做了个秋千,往年这个时候,爹打了鱼回来,娘在家里头弄吃的,我跟村里的孩子就在这秋千上玩……”
回忆汹涌而来,小宝忍不住掉了泪。
物是人非。
偌大一个家,如今回来的,只有他一个。
夏瑶忙将小宝搂了过来,“哭什么,等事儿解决了,以后临江村就再也不会受灾了。”
小宝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便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对了,姐姐不是想看凌江的地形嘛!村里的祠堂里头有一块大石头,上面就刻着凌江呢!”
“那祠堂在哪儿呢?”夏瑶倒是没想到临江村的祠堂居然还有凌江的地形,这样一来,她倒是省了不少的功夫。
村子被淹了,小宝一时也分不清楚哪儿是哪儿,看了好一会儿才见不远处的一幢屋子,道,“那儿!前面有个牌楼的那
个。”
顺着小宝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一处屋子前有个牌楼。
只是,因着地势较低,祠堂被淹的比较厉害,水也比别处深,一脚踩下去,怕是要没过头顶。
“我去吧!”冯义回头冲着夏瑶道,“属下深谙水性,去一趟没问题,夫人跟小宝就在马车里等着,别乱跑才好。”
闻言,小宝忙道,“那石头可大了!”水淹得那样深,只怕是将石头都淹没了。
而显然,冯义绝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就将石头弄出来。
冯义想了想,“凌江的地形,我也熟悉,只是出了大棠的地界之后是如何的,未曾见过,既然是刻的,那应该能摸得出来,我记个大概便出来画给夫人瞧,若是画得不准,那便多去几次也无妨。”
这倒也是个办法。
夏瑶眉心微蹙,“那就拜托你了,可千万小心。”
“夫人放心。”冯义说着,便将马车停在了地势稍高的路边,将缰绳拴在了路边的树干上,“夫人可千万留在马车里,小宝,照顾好夫人。”
小宝重重的点了点头,“冯义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夫人的,您也小心些。”
“好!”冯义轻笑着便是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
祠堂那儿果然是最深的
,只见冯义走了没多大一会儿,水便已然没过了膝盖。
夏瑶跟小宝在马车上一直盯着冯义,很是紧张。
突然,冯义似乎是踩了个空,整个人都扑进了水里,惊得夏瑶跟小宝连连惊呼。
好在,没多一会儿冯义便从水里冒出了头来,看上去果然是水性极佳的样子。
许是怕夏瑶跟小宝担心,冯义朝着二人挥了挥手。
夏瑶跟小宝这才松了口气,也朝着冯义挥了挥手。
而后,就见冯义转了身,朝着祠堂的方向游了过去。
待进了祠堂,冯义便一头扎进了水里,去寻找着小宝说的那个大石头。
夏瑶跟小宝就在马车上等啊等,一直等到晚霞都红透了,太阳渐渐往山下落去都未能等到冯义出来。
“冯义怎么还不出来?”夏瑶忧心忡忡,“该不会是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