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之后,在花希觉得自己抬不动手之际,指尖终于觉察到了些许烫意。
正巧夏瑶进了屋来,花希也手回了手,瞥了夏瑶一眼,“真不知姐姐如何会信你。”这种解毒的法子完全就是江湖骗子所为!
夏瑶上前来将蜡烛吹灭,“你姐姐是如何信我的我不知道,不过你是如何信我的,我却清楚。”
“休要说笑了!我信你?我怎不知?”花希冷笑着,只觉得这女人还真是自信得过头了。
夏瑶看了花希的双手一眼,“兴许你看看自个儿的手指头就能信了。”说着,便捧着蜡烛出了门去。
花希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方才并未注意,只觉得有些烫意,眼下却发现自个儿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是红润一片。
要知道,他这些年被噬心蛊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莫说出门,就连下床走动都是难事。
身上早已没有血色,特别是指尖,一向苍白,却没想到今日指甲之下竟能透出红润来。
心口莫名一阵激动。
莫非,她当真能医好他?
这种期盼,一直持续到亥时。
“夏瑶!你这个骗子!啊!痛死我了……”花希的痛呼声如约而至,
夏瑶站在花希的房门口,看着花繁死死的按住挣扎不休的花希。
彷如是白日里省下的力气都用在了此刻,花繁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压在花希的身上。
“夏瑶!你这个骗子!你杀了我,你不如杀了我!”
花希愤怒的吼着,而夏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直到噬心蛊渐渐停止了发作,花希也因用尽了力气而昏睡过去。
花繁擦了把额上的汗,行至门边,“多久?”
问的是花希今日发作的时常。
“一炷香。”夏瑶回答,“比起昨日是好些了。”
昨日她听到动静出来,站在门外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一炷香左右。
花繁点了点头,嘴角染上几分笑意,“我也觉得是好些了,往日待他睡下,我也累得只想倒头就睡,可今日却还有力气小酌两杯。”
这是邀夏瑶饮酒。
夏瑶眨了眨眼,“我,我不会喝酒。”还记得当初在边城,与将士们一道喝了些果酒,便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花繁忍不住打趣,“哎呦呦,瞧瞧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儿!还不会喝酒呢!我告诉你,女子出门在外,就得会喝些酒,否则遇到歹人,灌你个一两杯的,你不就得乖乖就范
了?”
这话竟是意外的有道理。
她已不是那个被人护在怀里的小媳妇儿,如若再醉得不省人事,也不会有人将她抱回房去休息。
于是咬了咬牙,点了点头,“好,我喝!”
“让你喝酒罢了,怎么跟上断头台似得!”花繁说着,嘴角的笑意渐浓,“我还有一坛上好的花雕,今日你我不醉不休!”她是打心眼里的高兴。
噬心蛊发作的时间变短,说明夏瑶的医治手法是有效的。
那也就是说,解了噬心蛊,只是时间问题了。
花繁不但准备了酒,还亲自下厨做了两个小菜,份外热情的给夏瑶倒了一杯,“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