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刻钟的时间,君泽辰心里惦记着还未批完的奏折,起身准备带着苏婧瑶回去。
红衣掌柜见几位贵客要走,连忙小跑过来,脸上堆满了殷勤的笑容。
赶忙说道:“欢迎几位下次再来。”
君泽辰牵着苏婧瑶刚刚踏出茗香逸阁雕花的大门,峄城的参军便带着几十个官兵气势汹汹地赶来,瞬间将茗香逸阁围了个水泄不通。
参军昂首挺胸地站在最前面。
大声喝道:“就是你们将李家公子打到吐血昏迷?”
君泽辰神色淡然,微微仰头,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嗯,我打的。”
语气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大胆,你有将皇朝律法放在眼里吗?既然你已承认,那就随本官去一趟府衙,让城主为你定罪。”
参军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指着君泽辰大声呵斥。
“好,我也想看看城主要如何审讯此事。”
君泽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神中透着威严,说罢便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走去。
参军愣愣地看着君泽辰,心中满是疑惑。
他原本以为抓住这个人要费一番周折,特意带了不少士兵来,没成想竟然这么容易就愿意去府衙了?
怎么还一副赶着去的样子?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君泽辰心中有些烦躁。
他知道这些城池不少都是表面的繁荣,内里的肮脏不堪还需要大力治理。
然而,就如同朝堂上的那些贪官,一个被铲除,总有另一个不知死活地冒出来。
虽然打不死,但是时不时的威慑还是要有,既然今日遇到了,那就杀鸡儆猴。
君泽辰倒要看看这个峄城城主准备如何处理李家之事。
苏婧瑶的手一直被君泽辰紧紧牵着,动作温柔有力,神情却又冷若冰霜。
等她们到了府衙,没有丝毫耽搁,直接被带到了公堂。
苏婧瑶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她好奇地打量了下。
看着公堂上高悬的牌匾,以及摆放整齐的公案和刑具,倒是和电视剧里看过的没什么差别。
没过多久,几个家丁抬着一张担架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担架上躺着的正是李家公子李岩。
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跟随着的是李家主母,一位身着华丽服饰、满脸怒容的妇人,也是李岩的娘亲。
随后城主也走到了公堂之上的座位,缓缓坐下,姿态看似威严,实则透着几分心虚。
“升堂——”
一旁的衙役高声喊道,声音在公堂内回荡。
“本官听说堂下之人已经承认殴打李家公子李岩,是否确认?”城主板着脸,严肃地问道。
“是。”君泽辰面无表情,冷冷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那本案本官就裁决了。”
城主说着,拿起惊堂木就要拍下。
“城主不问缘由?审案是否草率了些?”
君泽辰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城主。
“不管是何缘由,殴打致人重伤都是重罪。”
“根据《君律疏议》的规定,李岩言语上调戏妇女,应处以笞刑,阻碍茶楼正常经营,并以权威胁百姓,强制百姓在自家茶楼消费,应处以流刑。”
君泽辰神色淡定,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出皇朝法律,语气不容置疑。
一旁的李夫人听闻,顿时瞪着君泽成。
“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儿子向来知节守礼,岂会做出你说的那些事?”
君泽辰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李夫人,仿若她不存在一般,眼神深邃而锐利地看着城主。
极具压迫感地问道:“不知城主是否处理李岩所犯之罪?”
“你大胆!李家公子都被你打成这样,还如何调戏妇女,威胁百姓?”
城主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所以城主是不准备继续查了?”
君泽辰的声音愈发冰冷,周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势。
“本官只是实事求是。”
君泽辰给了他机会,既然他不珍惜,也便没了后悔的余地。
“既然如此,安顺,传朕旨意,峄城城主谷原包庇李家公子诸多不法之行,民怨沸腾,纲纪崩坏,是对朕之信任与百姓之托付的严重辜负。现废除城主之职,着令州刺史即刻前往峄城接管政务,整肃纲纪,安抚百姓。”
君泽辰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说罢,君泽辰看也不再看谷原从震惊到惶恐的表情,转身,牵着苏婧瑶的手就走了出去。
安顺则自然留了下来处理谷原之事。
虽然在陛下和皇后娘娘面前,安顺向来和蔼可亲,可是安顺也经常与朝堂百官打交道,严肃起来时也是一身的威严。
谷原仿若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瘫软地坐在位置上。
陛下?!!
他的脑海中犹如惊雷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