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不着痕迹地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疼痛让她眼里瞬间飙出泪来。
“婶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你也不能给我叩这么大一个帽子吧,你也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清白的重要,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说我败坏家产,这样下去还有哪家愿意娶我啊。”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来说,找一门好的亲事十分重要,既然这女人会扣帽子,那她怎么不能。
听到她的话,街坊邻居看向女人的视线立马变了。
“哎呦,花嫂这做法可不地道啊,这不持家的名声一旦传出去,还有哪家愿意来求亲呦。”
“这丫头也就是看着不会做活,但依我看心眼不会差。”
“人姜大哥前脚刚出事,后脚她们就来了,要我说,这就是专门奔着田产来的吧。”
“你这话就不对了,花嫂说得好,对我们庄稼人来说田不就是最重要的吗,这丫头片子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欢欢还那么小,全家也就安小子能帮点忙,要我说还不如把田产给花嫂,再把安小子放花嫂名下,他们还能吃点饭。”
“就是啊,花嫂不都说了这田产会在安小子弱冠之后还回去吗,要我说还是这丫头太计较。”
听着周围人基本上还是在帮她说话的,花嫂心中不免有些得意,但她面上却不能显露。
她哭诉着:“沅丫头,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只是怕这好好的良田变成荒田啊,这些田都是你爹在世时辛辛苦苦打理的,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它败了吗。”
“不用你帮忙,我会打理!”姜安上前一步。
姜沅挡在姜安身前,她情真意切:“婶子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们家的那一点田产而是真的为了我们好,但俗话说得好,世上没有不会干活的人只有懒人,我学东西很快的,你不能在不了解我的时候就害怕以后发生的事情从而把我说的什么都不是啊。”
“之前在林家我学书画绣花,但现在我是姜家女,我就一定会照顾好弟妹,这些田哪怕我不会我也必须将它打理好,都说长姐如母,我也该担起我的责任了。”
姜沅恰到好处地落下了泪来,她细皮嫩肉皮肤白皙一张小脸透着生病的虚弱。
在干活这个层面而言确实不被人看好,但她这模样既委屈又可怜还有几分坚强,像一朵在暴雨中负隅顽抗的娇花,谁看了不怜惜。
“我……”花嫂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姜沅又是戴高帽又是证明自己的,要是她仍旧喋喋不休坚持要田产,岂不是证实了她欺负别人没个依靠趁机霸占田产。
那街坊邻居的要怎么看她!
这般想着,花嫂不由怨毒地看着姜沅,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恶毒,长大了还得了,那一脸的狐媚样又是要勾谁!
贱人!
“娘,你跟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姜安还未弱冠,我又是她们堂哥,是男丁,这家产本来就有我的一份。”
看到自家亲娘不说话,姜建不乐意了,他指着姜沅怒骂:“这里有你一个娘们什么事,能给你们留个房就是天大的福气了,今天这田,你愿意交得交,不愿意也得交!”
“堂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姜沅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愕然与不可置信:“你这不是就欺负我们三人没了爹娘没了依靠吗。”
听到自己的孩子说这样的话,花嫂心下一惊:“沅丫头你建哥不是这个意思,你想这田交给你们还需要你们费力打理,何不就交给我们,你们每月还能分到一些食物,更何况,你建哥说的也有理,这些家产最后还是要落到男人手中的。”
说后半段的时候她低了声音,似乎也知道这事不光彩。
但姜沅怎么能如她所愿,她大声道:“这些家产本来就是姜安的,婶子你这么说难不成真的是来抢田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