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把掉落的手机捡起来,颤抖着嗓子问:“许警官,你是骗我的吧?我爸爸还好好的,对不对?我上个月还和他通过电话呢!”
“怎么会呢?余警司他,去年夏天就不在了啊……”
宛如五雷轰顶,全身血脉瞬间逆流。
她不信,她不信……
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宋佩梁。
余音的室友之前和她一起在校团委里,知道她和党委办公室的宋老师很熟。刚才见余音的状态不对,立刻给宋老师打了电话,幸好宋佩梁今天就在学校里,立刻就来了。
“音音?”宋佩梁轻声叫她。
余音忽然站起来,跑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机场!”
宋佩梁立刻跟着她坐了进来。刚才电话里她室友也说了,好像是她爸爸出事了,宋佩梁当时就心头一跳。
他知道她爸爸对她意味着什么。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余音终于回神,她祈求地看着宋佩梁:“佩梁哥,是假的,我爸爸不会出事的,对不对?”
宋佩梁刚刚给同事打完电话,余鸿誉身份特殊,且有保密安排,非特定身份查不出与他有关的消息。
同事有职权,已经问过港岛那边了,得到的消息是余鸿誉的警号已经封存了。
这就意味着……
“音音,余叔叔他……”
“不,你别说。”余音打断了他,“佩梁哥,我现在不要和你说话了,我们都保持安静。”
她蜷缩在椅子里,捂住耳朵,杜绝任何外界声音。
上了飞机,她也全程一言不发。宋佩梁如她所言保持沉默,他无法令余鸿誉死而复生,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陪着她。
进入港岛需要手续,宋佩梁提前安排,一路畅通无阻,在清晨五点多到达了港岛警署大楼。
余音坐在大门口,等着大楼开门。
港岛很暖,她还穿着毛衣外套,可还是觉得冷,冷到了骨子里。
天色一点点亮起,警署大楼来来往往的人也多了起来。余音进入大厅里,说:“我找27队的余鸿誉警司。”
接待她的警员脸色立刻就变了。
拨了个一个内线电话,让余音稍等。
又过了一会儿,余音看见了一个高大的国字脸男人,对方自我介绍说叫王磊,是余鸿誉的上司,对她说节哀。
王磊带来了一个盒子,里边有余鸿誉的警服,警官资料,遗照。
“我爸爸呢?”余音直勾勾地看着王磊,“别让我看这些,我要我爸爸。”
王磊垂着眼睛,不看她:“余音,你爸爸在去年一次任务中牺牲了,你要节哀。他是名好警察,是你的骄傲。”
余音的小脸瞬间血色尽褪,她颓然地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王磊给了她一个地址,说她父亲安息在那里。
余音抱着装着警服的盒子从警署大楼里走出来时,和几个人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吹了个口哨,说:“这不是余哥家的妹妹仔吗?”
另一个问:“妹妹仔,宋生的情人好不好当啊?是不是香车宝马,泼天富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