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陶姨煮好了茶，准备端去给宋凌商。
余音接了过来：“陶姨，我去吧。”
“诶，好。”陶姨眉开眼笑。
这样才好嘛，你来我往的，什么矛盾说不清楚？
余音端着茶站在书房外边，用力深吸两口气，才轻轻敲了敲门。
听见准许，她推门进去。
宋凌商正在浏览邮件，没看她一眼。
把托盘放下，茶斟出来，推到他手边。
房间内安安静静，只有他偶尔敲击一下键盘的声音。余音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一声一声，越来越快。
不敢出声打扰他，但自己又确实有事情要说。她抠紧了手中的托盘，越来越局促尴尬。
忽然，听他冷冷道：“有话就说，没话就出去，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这里碍谁的眼？”
余音忙道：“宋凌商，我想去学校。”
“去什么，不是不上了吗？”
“没有不上。”
“一走好几个月，你还琢磨着上学？”他语调带嘲，“当初那么努力读书是为了和宋佩梁上一个学校，现在为了宋佩梁也可以随随便便把学业抛下。”
“和佩梁哥没关系。”她反驳，“宋凌商，要不是你这么吓人，我也不至于这样。”
还敢顶嘴，他斜睨她：“我吓人，我吓你了？自打认识你以来，我对你什么样，你自己感受不到？”
“你有的时候是对我很好，可是那又代表什么呢？你又不是只对我一个人好。你说喜欢我，可是你还喜欢其他很多人。你的感情分了很多份，分给数不清的人，我又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他面露荒谬之色：“我喜欢其它很多人？”
“难道不是吗？你女朋友，对你有救命之恩，又和你认识多年，我不敢比。沙特那位姐姐，你为了救她那么危险的情况也要回去，我叫你你都不回一下头。她们不都是你喜欢的吗？那么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呢？我不知道，我该怎么相信我在你心里有什么重要位置，又该怎么相信你哪天会不会一个心情不好就弄死我？就像你随随便便就杀死了许警官那样。”
她说着说着就哽住，又深呼吸几口气，才能继续道：“我什么都不是，在你心里有很多人都比我重要，我越意识到这一点，就越感到危险，胆战心惊，越来越怕你，我才想离开你。”
“你什么都不是？”他被她这一堆胡话弄得的无语，“谁告诉你你什么都不是？”
“不用谁告诉，我自己可以感觉到。”她抿了抿唇角，心里酸得厉害，“你当初说喜欢我，我就不该相信你，你的喜欢根本不值钱。”
“你再说一遍？”
余音抖了一下，但心里难受得厉害。又害怕又酸涩又不安，乱七八糟一堆说不清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难以承受。
“本来就是，你当初说喜欢我，我信了，我以为你说的喜欢和我以为的是一样的，你只喜欢我一个，我才那么相信你。原来我现在只是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这点微薄可怜的喜欢能保住我吗？我又不会讨你欢心，哪天惹你生气，我连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走？你靠不住，我离开你，我靠我自己，为什么也不行？”
她把这段时间堵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憋着实在是太难受了。
简直就是越说越离谱，宋凌商直接给气笑了。
“几十分之一？你怎么不说几百分之一？”
“又不是没有可能。世界上那么多国家，你的红颜知己可以遍布全球。沙特有一个Bena姐姐，说不定别的地方还有LucyLilyAanda等等。”